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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如此的心疼和呵護,我忍不住簌簌地留下兩行清淚,不知是一路而來的委屈艱難,還是重逢的歡欣。複雜的感情從心間湧起卻又哽咽在喉頭。
“顏顏,不要哭了。”奕槿溫柔地拭去我臉上的淚珠,“宮中發生的事,七弟已經事先命人告訴我了,我知道這段不在的日子,顏顏收了不少委屈。”
奕槿的話鋒忽轉銳利,“這薛氏舉薦的妖道竟敢汙衊顏顏是狐妖,實在是可惡之極。”薛氏這一步走得太險,若真除掉我也罷,現在我安然無恙,薛氏可是要引火燒身了。
我蜷縮在奕槿溫暖的懷中,**著他身上淡淡寧靜的檀香氣息,啜泣著搖頭,“顏顏現在不想聽這些事。”
“那好,就先不提了。”奕槿寵溺地刮一下我的鼻尖,愈加緊地擁住了我。
幾天來,我與奕槿一同住在主帳之中,我並未刻意隱瞞我是女子的身份。軍營中的諸人最初見到我這樣突兀出現的女子,都是驚異和失措。漸漸地在奕槿的默許下,對於我的存在也是見怪不怪了。
平時整日我都要待在主帳中,畢竟我一個女子行走在盡是男人的軍營中,到底還是不方便的。悠悠長日,百無聊賴,我只能翻閱奕槿的兵書打發辰光,我記得媽媽也曾經教導過我兵法,其中大略涉及攻取、行軍、佈陣、兵忌等方面。
我將一本翻上幾遍的書放回書櫃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了斜倚在書上的一管玉簫,尾端綴有淺碧色的瓔珞流蘇。白玉質地,色澤純淨,一看就知是玉簫中的上品。
我伸手取下玉簫,那細細的碧色流蘇“沙沙”地滑過書脊。我試了一下音色,鬼使神差一般吹出了嘉瑞公主的回雁曲:雁南征兮欲寄邊聲,雁北歸兮為得漢青。雁飛高兮邈難尋,空斷腸兮思愔愔……
此時身後傳來兩下擊掌的聲音,我知道是奕槿回來,於是放下玉簫,輕快地向他跑去。
“嘉瑞姑姑的回雁曲,顏顏吹得真好。”奕槿溫和笑道,“不過軍營中不適宜吹這種思鄉悲切的曲子,引發士卒思鄉之情,會使得士氣低落,軍心渙散。”
我聽他平靜地給我解釋,支著下頜略一思索說道:“不過顏顏先前遇到一個人,他說士卒思鄉情切,反而更能眾志成城,合力征戰,以求得軍隊早日凱旋,迴歸故里。”
奕槿淡然一笑,“那人真是見解獨到。”
我聰黠笑道:“顏顏見解就沒他這樣獨到了,不過也是像槿這樣想的,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鬼精靈。”奕槿笑著點了一下我的眉心。
我聽見主帳外有衣衫窸窣的聲音,走進來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人,我一時愣在原地怔怔地看向他。
清虛子道長。
距離上次在集州他將爹爹引上道學,我已有近半年的時間不曾見過他了。清虛子依然仙風道骨,儀華卓然,面板緊繃紅潤宛若初生的嬰孩,卻是滿頭銀絲,白鬚三尺,眼眸中透出彷彿經歷千年的滄桑,和勘破紅塵的超然。令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年紀,好像十分年輕又好像耄耋老人。銀灰色道袍上繡有仙鶴展翅雲端,惟妙惟肖,靈氣四濺。
清虛子看見我時,寒潭般的眼神平靜無瀾。
奕槿似乎對他十分的敬重,親自拱手道:“道長請坐。”清虛子入座後,奕槿也隨即坐下。
我有些忐忑地看著那位謫仙人,一時難以捉摸奕槿與他現在的關係,以及他的來意。
奕槿說道:“父皇求道心切,禮遇天下得道之人,本是赤誠熱心,竟也招來了這等妖道,在宮中蠱惑人心,興風作浪,無端生出許多是非。”
我聽著好像是在說帝都中清合道長的事情,那個薛氏的爪牙,我心中輕蔑地想到。
清虛子拈著長鬚嘆道:“此人冒充本道的師弟清合子,在外為非作歹,玷汙我道家的清白名聲。”
“這種欺世盜名的江湖術士,何來這樣大的膽子,居然欺瞞皇族,簡直罪不容誅。向來也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奕槿嚴肅說道。
清虛子處變不驚,“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這個人若是殿下心中清楚也就不重要,若是不知道才是最危險的。”
奕槿的話中帶著些鋒芒,“還有那妖道竟然以狐妖來汙衊顏顏,還要以三味真火燒死顏顏,實在可惡至極。”
“所以懇請道長出面,肅清道學,也還顏顏一個清白。”
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奕槿是希望由久負盛名的清虛子道長出面,證明我並非清合道長所說的狐類,否則我將一輩子揹著狐妖的惡名,受人指摘。再者,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