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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露出些難色道:“這讓奴婢倒是難為,這最好的眉筆都怕只是汙了小姐的容貌。”
我不由“撲哧”笑起來,“好了,別貧了。”
擷紅將我的長髮綰成一個清爽的髮式,笑她道:“採藍一向能討主子歡笑。”
擷紅一句玩笑話倒讓採藍有些發急,“哪是採藍討小姐歡笑,小姐原本就生得美麗,讓採藍每每都要看痴了。”採藍說著煞有介事地拂著胸口,“阿彌陀佛,幸好採藍是個女子,不是男人。”
我們都詫異,“這又怎麼說?”
採藍笑著解釋道:“採藍若是男人,心中定萬分愛慕著小姐,卻眼看著小姐都要嫁給殿下了,一定是要憂悶死了。”
擷紅說道:“還說沒有耍貧嘴。”後面一句卻是無意的,“說不定真有這樣的男人。”
她的話是無意,我聽著也不怎麼上心,圓潤瑩潔的指甲輕輕地點著暗沉烏木的梳妝檯面,端詳著鏡中人的容顏,我按住一處的髮絲,說道:“後面的頭髮不用梳成髻了,用絲緞鬆鬆地挽了,披散著就好。”
擷紅頷首應了,正在這時,採藍忽然說道:“小姐,殿下這幾日好像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哦。”我漫不經心地說道,“前朝的事千頭萬緒的,心情不好也沒什麼奇 怪{炫;書;網的。”
“不是啦。”擷紅丟了個眼神給採藍,“好像是因為芷陽公主……”
芷陽,婉吟,聽到她的名字,我略略留心了些,問道:“到底什麼事?”
採藍搖搖頭,啐道:“也不很清楚,不過小姐放寬了心,任是她撒嬌弄痴也好,無理取鬧也好,都是要嫁到北奴去的人了。”
此時已是梳妝完畢,我緩緩立起,望著軒外靜謐如沉璧的湖面。也好,也好,一切都隨她去吧,我又何必再管她。
微風帶起裙角柔軟的雪白輕紗,我的唇角已是一抹清雅的笑意。
凌波舞,舞者須身段曼妙,兼嬌桃和儂與楊柳纖細之美,身著無瑕白衣在高臺之上,乘著徐徐清風,才能將三丈長的素綾完全舞展開,盡得綾帶之舞的柔曼之極致。
可是媽媽說過,凌波舞之所謂凌波,極致之美不在高臺而在水上,仙姿縹緲,凌波而至。
那日在舟上因著江風過大,我未將一支完整的凌波舞跳給奕槿看,今晚踏著初秋時清泠純澈的漓漓流波,我讓他真正看到何謂當年浣昭夫人舞傾天下之凌波舞。
月已升至中天,月色卻仍是清幽,絲絲羽雲微破月朦朧,我看見一處小橋上俊朗的身影走近,淺淺的琴音和著踏破流水的清越流瀉而出。
素綾隨著迴旋在迷濛的煙霧中時舒時展,舒時嬌柔不勝宛如落花,展時矯健騰躍翩若驚鴻,唯見一個潔白的人影在湖中心凌波而舞。
一曲收尾,“顏顏。”奕槿立於橋上喚我道。
我以素袖掩面,若嬌羞之狀,朝他的方向盈盈一屈膝。
奕槿憑輕功飛到我的地方,仔細檢視,笑道:“原來打上了木樁,我道顏顏如此神通了不成,竟能立於水上作舞。”
當我走近時,奕槿在我的額間落下一吻,在我耳畔輕嘆道:“好精巧玲瓏的心思。”
我“咯咯”笑著倚在他的懷中,“那麼槿受不受用呢。權當顏顏獻上的生辰之禮了。”
“又在胡說了,我的生辰如何是這個時候。”奕槿彼時掐了一下我的鼻尖,“這下罰你未記住我的生辰。”
“槿就會欺負人家的。”我委屈道,小手捏緊拳頭去捶他的胸口,卻被他一把握住了腕骨,又握住另一手,手臂一伸順勢將我圈在了懷裡。
我與奕槿在湖心的一處木樁上坐下,看著光亮微明的星月沉在煙水氤氳的湖面上,我將雙足浸在沁涼的水中,輕柔的素綾漫意地漂浮著,如無塵的白蓮盛開,這一刻難得幽寂靜好。
“顏顏怎麼忽然想作凌波舞給我看?”奕槿問道。
“算是補償那日在舟上未作成的。”我朝他眼波流轉,伸手覆上他幾日來鬱結的眉心,外有強敵逼近,朝廷內部又暗流湧動,真是太難為他了,我露出些心疼地神色,“而且槿現在心情也不好,顏顏希望槿可以開心一點。”
我這話說得倒是極平常,奕槿的眼神卻是忽的跳動一下,他擁住我肩膀的手臂加了幾分力道,在我耳邊輕語呢喃道:“甘露臺白狐的事讓顏顏委屈了,沒能好好地保護你,我感到十分愧疚。”
我聽得微微有些詫異,白狐的事過去之後,我就將它像吹過一陣的夏末的風給忘了,並未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