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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珂抬頭看我,囁嚅著想說什麼,我輕柔地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姐姐,現在整個顏氏就只剩下我們伶仃的姐妹兩人了。”
她點了一下頭,輕聲道:“卻是隻剩下我們姐妹兩人了。”
我緩緩地說道:“當初爹爹為相時,因讚賞楊宥的識禮文雅,才不顧忌他微寒的出身,將顏府的女兒許配給他,想來他那時不就也是裝裝樣子,有意地迎合親近顏氏,以求仕途亨通無阻罷了。”我話說到這裡,帶了幾分忿恨。
“現在的顏氏的地位已不復當初的榮華尊崇。家門破敗,人員式微,以前楊宥對長姐還有幾分尊重禮讓,畢竟長姐是相國千金,身份尊貴,而現在顏氏失勢,他便益發肆無忌憚起來了。”
顏珂的神色如蒙了一層塵埃般,有些黯淡,眼光卻是出神地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是明白的,在高官貴族的聯姻中,所有的夫妻間所謂的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都是建立在雙方共同顯赫榮耀的家族上的,兩個人的聯姻,同時也是兩個家族的聯姻。如果身後沒有強大的家族勢力的支撐,雙方地位的不平等造成的不協調,往往使這樣的婚姻關係比一張紙還要薄。
現在的顏珂,就是失去了整個顏氏家族的支撐。
我輕鬆地道,卻若有若無地含著嘲諷的意味,“這楊氏也不是什麼名門士族,不過是近年來才新得勢而已,就已經將名門士族的涼薄意態學得十足了。”
顏珂的手停留在小腹上,笑容無力,“家族顏氏失勢,可是我這般的婦人,除了接受又能怎樣做呢?”
“姐姐又在自謙了,現在有件事可是要全看姐姐的意思。”我笑道。
我顧自說道:“姐姐,你說一年以前的錦溪案,那些指證顏氏的說辭和證據究竟是怎麼來的?”
顏珂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妹妹也是十分的疑惑,直到有一天有人點撥我說,顏氏可能有內鬼!”我說到“內鬼”時,兩個字的音調咬得極重,又有意地放緩語氣。
顏珂的臉上瞬時出現迷惑和驚愕共存的奇 怪{炫;書;網表情。
我直視她的眼睛,“長姐,姐夫有時做人做事,不免也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更或者是一時被什麼衝昏了頭,而不理智。姐姐作為正室,姐夫的賢內助,也應該多多點醒一下自己的夫君。”
我幾乎就是這樣給她**裸地戳穿出來了。
“妹妹!”顏珂聲音中夾著一絲無法掩隱的慌亂,猛地從椅子上立起,毫無預兆地對上了我的目光。
我莞爾笑道:“姐姐小心,莫動了胎氣。”
顏珂這時才倚著椅子地扶手緩慢地坐下,我注意到她緊攥著椅子的手,由於內心一時間劇烈地思緒起伏,血色淡褪,**下幾痕青筋隱隱約約。
“如果顏氏從此崩塌消逝,無了可以依傍的家族,那我們就真的成了如斷根的蘭草,逐浪的浮萍一般,縱然日後如何,也都是沒有根基的人了。”我神色地悽婉說道,經歷家族的由盛轉衰,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種失去家族庇護的壓力。
顏珂看著我,聽得出她是在勉強令自己平靜下來:“太子殿下如此的喜 歡'炫。書。網'妹妹……他應該會……”
我眉尖微微一挑,現在這宮裡宮外,我與奕槿的事都不再是秘密了。我有些黯淡地道:“有薛氏介入其中,他們會容許朝廷政敵的女兒接近儲君,讓她伺機報仇這類事發生嗎?否則從來帝都到現在,我怎麼一直都居於曖昧不清的女官之位?”
這我說的是事實,宮中人幾乎都清楚我與奕槿的關係,可是我一直都未正式進入東宮成為他的侍妾,而是一直服侍在皇后身邊。
“那麼,太子對你……”顏珂猶豫著未問出口。
我自然明白她的隱憂,她是擔心我與奕槿之間真的像宮人間風傳的一樣,太子對顏尚宮的感情不過爾爾,就像採摘一枝花一樣,看她開得嬌美就摘下來玩幾天,膩了也就扔在一旁。就像現在將她扔在皇后身邊一樣,入東宮侍奉的事現在連提都不想提了。
直到那日在對襟樓中,奕槿一改往日的雍雅從容,對豐熙帝的寵妃薛貴妃不假辭色,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我,以如此隆重的方式走出對襟樓,才使先前的謠言如蒸汽般消失不見。
我道:“殿下對我如何,我自然清楚。”
“可是這樣的好……”我的聲音猛地歇止,看著顏珂,幽幽道:“我差點就死在七夕節那天了。”聲音中抽離出一縷縷淡淡的憂傷,但又蘊含著幾分堅韌。
良久,一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