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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震盪,飛濺到我純白織金鸞紋的衣袖上,我冷笑道:“別把什麼罪孽都往我身上推。按我看來,十有八九是想利用新君即位、朝政不穩的契機,不能由著他萬事穩當了,才是錯失良機吧。”
“抱歉。”奕析飲下一杯“昔人醉”,他應該知道的,我極不喜 歡'炫。書。網'聽到“宜睦公主”這四個字。
清泠飄逸的絃音透過一層薄薄鮫綃幽幽邈邈地溢進來,先是幾縷零落的滑音,我已聽出是凌波舞的前奏,樂聲似是推渡著漣漣清漪傳來,聲聲空靈中蒙染了湖水的幽冽沁冷。
循著聲音看去,與我們隔水相望十餘丈的地方,十幾盞八角朱漆彩雕宮燈,挑亮一處濛暗的夜色,流光溢彩。正是我遴選進宮的六名女童在作凌波舞,綽綽約約地可以看見隨著妙曼的嬌軀,流雲迴雪般的衣袂飄飛,手中舞動素綾婉若游龍,翩若驚鴻。
“凌波舞麼?”奕析細眯著雙眸問道。
“是的。”我又飲下一杯酒,昔人醉剛剛飲的幾杯只覺得酒味清淡,越飲到後面越覺得濃烈。
“易學難精。”我指尖輕揉著眉心,回憶道,“當初我七歲開始跳凌波舞,一年學成,學精卻用了四年,到了第六年,身量初成時,才略略達到媽媽當年的水平。”
“那你現在還作得出凌波舞嗎?”
我初一聽,覺得奇 怪{炫;書;網,後思忖一下說道:“有些難,因為凌波舞中很多姿勢,只要調整一分就可以是攝魂綾。自從我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只要心中存在一點殺伐之意,就作不出凌波舞。”
“哦。”奕析若有所思地點頭。
此時,亦是一曲終了,琅染與其他五人朝著我們的方向,婉娩優雅地屈膝行禮。
奕析興趣寡淡地掃過她們一眼,突然猛地奪下我手中的酒杯,桌上已經橫躺著五隻磬空的冰玉壺,“你別喝了,莫像在凌虛臺中那樣吐得難受。”
我推開他的手,“你隨我。”
宮殿樓閣,瓊臺玉宇都靜靜地蟄伏在東方一抹煌煌天光中,矇昧的光影勾勒出建築物軒朗、硬挺的線條。我頭枕著手臂趴在石桌上,肩上披著件淡黃斑點的厚實猞猁裘斗篷。水榭四面垂有珠灰鮫綃,倒也不覺得冷。
奕析走後,我就反覆在想他臨走前最後說的幾句話,睜著眼睛在水榭中一夜無眠。被壓著的手臂稍稍感到僵硬,我嘗試著觸動一下,指甲猛地刮到了桌上的一隻水晶盞上,它在桌上“咕嚕嚕”地旋轉,剔透的水晶在旋轉時,人眼盯著只覺得目眩,許多色彩被凌亂地攪渾在裡面,最後我伸手將它“哐當”覆倒在桌面上,終於停了。
像是遭了夢魘般,雙眉微蹙,我感覺有些吃力地按著突突跳動的眉心。
你肯定有什麼事隱瞞著我,而且那事還十分的重要。
我們之間沒必要坦誠相見。
我依然還是趴倒在石桌上的姿勢,被體溫捂得久了,身下的一面石頭倒也有些暖意。瑩白如玉管的指尖蘸著昨夜的殘酒,在平滑的桌面上划著,漸漸地勾勒出伏眠西北部邊疆的形狀。一段連綿的細線後,我用力蘸了一下酒水,手指彈出一大串水珠,這裡是蒼括山延伸過來的餘脈,在旁邊就是毗鄰的碧翎國。蒼括山整體在北奴境內,也算是龐大的覃積山的餘脈,且有軍隊駐紮。碧翎國長期受到北奴控制。山有守國有守,合抱成天然屏障,這樣幾乎就是將伏眠深入西域一帶的路給堵死了。西不可通,東不可往,北為北奴,南為胤朝。
我的手輕輕一拂,就將桌上蜿蜒的酒跡全部抹去。
越國鄙遠的事情胤朝是做不出來的,那塊地方對胤朝只能是食之無味,絕無棄之可惜。若是你願意,就可以控制蒼括山一帶,解除來 自'炫*書*網'北部的禁制,從而連通西域諸地。
東邊白光已大盛,如利劍般絲絲刃刃地刺破黛青色的雲團。
我支撐著慵懶地坐起來,昨夜飲了不少酒,而且一夜無眠,可是我並不覺得頭暈,只是稍稍有些乏力。支起身體時,沒顧到後面,手肘將一隻略微傾斜的冰玉壺撞了下去,我回過神的時候,裡面的酒液已經灑了一地。
“玉笙。”我試探著喚了一聲。
很快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玉笙走到我面前,“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忍不住淺笑,多少年了,這丫頭一直都沒有改口,按照顏府中的舊制叫我“小姐”,在北奴時如此,我特意將她從寧州接來也是如此。有時睡得迷糊著,聽見她叫我“小姐”,恍恍惚惚中像是又回到了顏氏舊府,十四、五養在深閨中的顏卿,驕矜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