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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神將信封撕開,裡面滑出一張索心小箋,的確是元君的字。現在已是初夏,身上的衣衫漸漸輕薄,現在卻無數如同細小的冰凌揉搓進每一個毛孔,我看著卻不禁心神一凜。帝已下詔密幸寧州,十六日起程,輕車簡從月末可至,予得此則速修書,望汝慎重,萬事留心。
碧桃兒雖心性調皮好動,卻亦是俺得察言觀色。見我神色有異,手指倡直地拯著那張紙,小心地開口阿道:“王妃,這封信中有說出什麼事嗎?”
“沒事。”我清淡地說道,碧桃兒是個伶俐的丫頭,雖知事情不見得像我說得輕鬆,但還是機靈地朝我福了福就退了出去。
我將櫻若從她懷中抱回,將那張有些揉皺的信箋精玉笙看,她多年來陪伴在我身邊,即使在最困厄的時候,都是任勞任怨地服侍我,未曾一日離開。她是我寥寥幾個願意信任的人之一,難得能坦誠相對的人,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她的。
玉笙看完之後,臉色發白地張口結舌問道:“小姐……他……皇上要來……那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和盤託山好了。除了琅嬛這個名字是不得已,別的我真的沒什麼要瞞他。”我將那張信箋就著燭火燃盡,雙臂溫柔地圈著櫻若,看著她嬰兒專有的分外水潤明轍的眼睛,我記得媽媽曾經說過嬰兒的眼睛是最明淨純轍,可是當這雙眼睛齲明淨純轍時,它所看到的東西是不會留下記憶的。包括櫻若現在正看著我,但她以後對今日的我不會有任何記憶。
“可是……小姐。”玉笙面露愁容道,“這不僅僅關係著你跟韶王,還有你當初的假死……最要緊的還會牽扯出夫人的事。”
我看了一眼玉笙,經過多年風雨波折,表面上看著還是一副憨直的樣子,其實心思歷練得細膩入微。她讜得極是,我現在的名字——琅嬛,勢必會牽扯出伏眠中的一些事,甚至還有媽媽當年偽制幕容浣昭的身份,明為富商小姐,其實作為一名細作潛入胤朝的舊事。
“那就隱瞞吧。”我嘆息著,俯身輕點一下櫻若的額頭,芰道:“除了極少幾人知道琅嬛就是顏卿,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琅嫘就是二十年前與嘉瑞、浣昭美貌齊名的琅嫘,現在四十多歲美人遲薯了,而跟早逝的宜睦公主顏卿是兩個毫無關係的人。”
顏傾天下碧水青山盡長隔2
天際的暮色漸漸濃重,蔓延開鴉翅般紛亂披離的顏色。隱約看見一輪皓月銜遠黛,疏疏地流落下淺淺清輝,六月的夜間涼風起,月華清輝延伸出一叢枝柯交錯的渡色剪影,覆著霜雪般的潔白 一間擺設秀雅的房中傳來嬰兒清脆的啼哭聲,櫻若嬌小的雙頰哭得彤紅,伸出襁褓的小手臂胡亂揮舞,任乳母從左手抱到右手,還是橫抱直抱都沒有用,還是嘶聲哭個不停,許是苦累的時候才略略止住一會。
我從玉笙手中抱過櫻若,將她放在膝七輕輕地撫慰著。乳母締她剛剛洗淨了身子,連肚兜也未穿,就用一方質地柔軟的煙青色小錦被裹著,一團玉雪可愛。櫻若一動就露出蓮藕般的手臂和圓潤後背,我用手託著她的後頸柔聲哄著,她鳥溜溜的跟珠好奇地看著我,伸著手來抓我臉上的面紗。
消停了片刻,她嘟起小嘴發山“塢”一聲,又哭起來。
“王妃,奴婢有句話憋在心中很久了,就怕說出來不妥當。”乳母立在簾外,蹙著眉眼說道。
照顧櫻若的乳母,我來來去去地遴選了好幾趟,最終從最初二十多人中留下其中四人。她們都未滿三十的年紀,模樣端正,身體康健,箍重要的是安守本分,不存了歪心邪念。這四人中要數這位韓姓的乳母最為得力悉心,已生育三子,照顧幼年弦子經驗豐富,多時暗中觀察下來看她心眼實誠,是個可靠的人,所以我特意命了她為小郡主的貼身乳母。
“你儘管說好了。”我幫櫻若將洗澡時解的一枚銀製長命鎖重新掛上,玉笙在我身邊搭把手。這枚長命鎖做工極好,精雕細琢著五色祥雲騰空紋理,正中鑲著色澤天成明透的紅翡滴珠石。觸手摸上去,銀質表面竟是溫熱,想來是乳母怕正銀飾冰著孩子,事前細細地包在絹子裡捂熱了,不由也感嘆乳母的心細如塵,體貼入微。
韓乳母神色謹慎地說道 “奴家聽人說幼兒夜間啼哭不止,是魅邪侵擾的緣故……”
我索來不信怪力亂神,隨意笑道;“早命人去寺廟中乞了黃符回來,這東西府上貼得還不夠多嗎?也不見得有效。”
“王妃,您待奴家把話說完。嬰兒無知卻有靈,小郡主夜間驚哭怕是因早失父母,冥冥中顧念自悲。”韓乳母道。
我心中蕩波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