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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是目光中溢滿溫柔恬和,將一筷鮮菇菜心夾到他碗中,柔聲寬慰道:“你別擔心,太后不會有事的。”
我又夾了一筷玉掌首烏給他,看他將我夾的菜全風捲殘雲地吃盡了,我心中亦是湧出些欣然。又有些心疼地伸手去撫他的眉心。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暖暖地包在掌心中。
旁側還有侍女伺候著,我一害羞,將手收了回來。
奕析看著我的赧然,“哈”地笑出一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昨夜特別安靜?”
我被問得一懵,不知道他所說的安靜為何意。
“一晚上都沒有啼聲。”奕析吃飽後,神色懶懶地說道。
“呵呵。”我用瓷匙清脆地敲著碧玉碗沿,清麗的笑意綻開:“想來是昨天多給她喝了些酒,小丫頭莫不是醉了?”
奕析略帶薄責地刮一下我的鼻尖,說話的口氣卻是愛溺,“你呀!自己貪杯,為夫可管不了你,可是莫把女兒帶壞了。這麼小就給酒喝,將來養出一個小酒鬼怎麼吧。”
我“咯咯”地伏在他手臂上笑,臉上揚起一派小女人的嬌憨問道:“小酒鬼怎麼了?”
言笑晏晏地吃完一頓早飯之後,我親手為奕析穿上外面的罩衣,言語了一會才送他出了流蕊。
隨後我便簡單準備了一下,匆匆地回了趟伏眠王宮。
王宮西南角隅,藏香閣。
我想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裡,丹姬一身縹緲的素衣,正在俯著身侍弄些曬乾的草藥,身後藏香閣的三層閣樓,清簡雅緻得如一幅筆致韻然的水墨畫。
我看她將草藥在竹篾扁蘿整齊地分類排開,沒看見什麼長相怪特的奇花異草,都是半夏、細辛、瓜萎、五靈脂等一些稀鬆平常的東西。
我們在附近樹蔭下的一處石桌石凳上坐下,等到我說明來意之後,丹姬神色淡淡地道:“琅嬛,心口鬱痛這種症狀也分好幾種根由。有可能是胎中帶出的不足,有可能是曾經受到外力重創,心脈受損後一直難以復原。也有可能是因憂慮過多、用心過甚,自傷其內腑引起,而且這病的厲害程度可大可小,難說得很。”
“哦。”我應道。
丹姬問道:“你還記得病人有什麼其他症狀嗎?”
我沉思一下 ,仔細回想著在鳳儀宮中的日子。可過了這麼多年,很多還是淡忘了,“怯寒畏冷舌苔黃津,夜間驚魔…… 別的實在想不起來了。”
“藥方我倒是有,可是我不敢給你……”丹姬笑起來纖小的下頜如一勾清淺的月牙,亮得卻有些溟濛,“我想我給了你,你也許也不敢用…… ”
丹姬孤傲的話中隱著一抹古怪,我淺笑,語氣平緩地道:“你為什麼這麼說?”目光看著藏香閣後一帶淡如潑墨山巒,那裡就是藏香閣歷代採集藥材的紫木山。
丹姬一雙明澈的眼眸中沁出幽藍,不似以前那般的鋒芒凌厲,此刻竟是氤氳著難以言喻的柔和與靜美,如兩朵小小幽藍的雪蓮花綻放在眸心。
“因為聖女根本就不相信我,當然也不會妄然使用我給的藥方。”她唇角銜著一絲嘆息道,“丹姬性子狷介乖張,有時言辭尖刻犀利,圖一時之快,又是一副萬事皆不動容的冷心冷肺,聖女難免會將我排為異類。”
“是嗎?”我眼皮瞬間一跳,我承認來到伏眠之後,確實一直對姽嫿丹姬心存芥蒂,始終敬而遠之.可是我自認為場面上做得還是可以,是她心思敏感,還是我的疏忽,讓她感覺到我對她若有若無的防範。
無論怎麼說,她畢竟是姥姥的人啊。
丹姬眼神澹然地看我,唇際的那抹笑帶著幾分嗤然,“其實琅嬛你何必提防著我…… 或許扶亂乩更值得你去提防?”
“你說笑了.”我訕訕笑著,認識她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她就是這樣的脾性,所以也不會認真計較。
“不扯到別人身上了。”丹姬隨口地問道,“你口中的病人應該是個貴人吧?”
我心中掠過訝然,笑道:“這沒什麼要緊的。”
“許多病所幸是生在富貴裡,也有許多病不幸是生在富貴裡。”丹姬說道,“無論如何,一體崩而百病發,培本固原總是最要緊的。藏香閣後的清思居中醫書所藏甚多,都是族中歷代承傳下來的,其中就有很多講到溫養身體,症候施藥、無論細大所列分明,你倒可以去看看。”
在流蕊中住過一段日子後,我回到王府中,為奕析細細打點返回帝都的事宜。準備東西時生怕不周全而遺漏了什麼,萬一路上又不容易添置,豈不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