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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逐一從敞開的後窗扔了出去。作完一切,她“碰”地撞上窗,露出往日玩世不恭的笑意,“你們父女見面。這兩人橫在這裡,未免太礙眼了。不如扔出去了,眼不見為淨。”
元君說這樣話的時候,嬉笑如常,滿不在意,彷彿隨手丟了一件不喜 歡'炫。書。網'的物什般。她扔的可是堂堂的太子妃,胤朝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啊!
“你你……怎麼把她……這樣就……”我衝上前,想開啟窗看看,若是將薛旻婥摔出個好歹,我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元君按住我的手,笑道:“擔心什麼,摔不死她的。等她醒了說不定拍拍塵土就走了。”元君朝我做了個鬼臉,“畢竟這麼丟臉的事,怎麼好意思聲張。”
我知道元君是想逗我開心,可是以我現在黯淡的心情根本就笑不出來。元君失望地嘆了聲:“這樣都不願意笑,看來是真的為高奕槿傷了心了。”話落她如方才般輕盈地飛上橫樑,隱匿得了無蹤跡。
片刻,我的爹爹就進來了,爹爹的容貌不曾有變,只是更加蒼老了些,但眼神卻愈加清矍明澈,身上的出塵氣息有一絲像清虛子。
“爹爹。”我忍不住撲進爹爹懷中,枕著他的手臂嚶嚶地哭起來,委屈和痛苦盡化作此時的淚水。
爹爹愛憐地**我的長髮,深嘆道:“卿兒,真的苦了你了。”
“爹爹。”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卿兒,來坐下。”爹爹極少這般鄭重地與我說話,“宮中的人都已將那些事告訴為父了。”
我心頭一舒,亦生出些喜意。他自稱是“為父”,而不是“本道”,看來爹爹還是在意我這個女兒,我拭去臉上的淚,乖順地伏在爹爹的膝上問道:“那麼爹爹說我該怎麼辦?”
是的,我現在急切地需要一個人,那樣的一個人來為我指點迷津。我感到徹頭徹尾地迷惘,沒有方向,墮入了重重迷霧。彷彿一切我可以抓緊的東西都在瞬間倏然不見。
“卿兒。”爹爹的聲音低沉,甚至有些喑啞,“你向來是最諳熟嘉瑞公主不過的。”
我的胸口像被猛地一擊,喘不過氣來般,我驚駭地對上爹爹幽邃的目光,啞然問道:“爹爹希望我做第二個嘉瑞嗎?!”
爹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沉沉道:“卿兒,嘉瑞的胸襟氣度、深明大義,實乃一真天下奇女子,劍戟歸田盡,牛羊繞塞多就是她的功績,所以世人廣為流傳‘嘉瑞自有千秋在’,若她僅僅只有絕世美貌,而無如此氣節,不過就是塵世中的曇花一現,隨即湮沒無影罷了。何能得到人們這般的敬仰愛戴,傳誦不止。”
我感到像是有人拿了冰雪在我的心來回地擦,擦得最後一絲熱度都消失殆盡。冷得我的舌尖都冰住了,我勉強剋制自己道:“可是世人也流傳著她的悲愁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託異國兮北奴王。穹廬為室兮氈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黃鵠兮歸故鄉’。”
嘉瑞因此成就了她的千秋盛名,也因此毀滅了她一生的幸福。
妾身腸獨斷,孤老看歸鴻。
“卿兒。”爹爹的眼神湛湛,“舍小我而成大我,不為一己褊狹,而能顧全大局。作為女子,你自小看過的書已不比男子少了。應該更加深明大義才是,才不枉費你看過的那些書與受過的教養。”
我有些失神地看著地面,即使痛到麻木,清淚還是忍不住湧出。我感到眼前白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房中的擺設都在我的淚光中而扭曲。
這個在我面前的人,是我的爹爹,我的親生父親啊。我唯一的血緣至親,竟然也希望我能出嫁北奴。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掐斷,我還能再說什麼。整顆柔軟的心彷彿碾過無數細小鋒利的冰凌,傷痕累累。
我若拒婚,不但從此自身揹負褊狹之名,還可能連累顏氏親族。我瞬時苦笑,心中有個聲音道,不如接受出嫁,這樣對於帝都中人皆大歡喜,於顏氏無限榮光,於我亦可以離開。
我端正神情,跪在地上向爹爹磕了三下,儘量平靜說道:“聽聞爹爹教誨,卿兒有如醍醐灌頂。我願意替大胤出嫁北奴……”我對上爹爹驚詫的視線,“蹈嘉瑞之義舉,為兩國邊境止戈,人民安定,盡綿薄之力。”說完我將前額抵在手背上叩首。
“卿兒。”爹爹顫抖著將我扶起,眼中喜憂參半。
我立起說道:“那麼我自擬一封《請嫁疏》,請爹爹帶給……”話音忽斷,“了卻彼此的一樁心事。”
我開啟素錦封面的摺子,背對著爹爹書寫,握著筆的手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