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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沉悶都不行了。”
黛爾撲閃著明亮的大眼睛一笑,說道:“夫人不常笑,但笑起來真真的好看。”
“夫人,覺得悶嗎?”卓爾問道,“要不要奴婢把阿奴叫來,給夫人來段雜技解悶。”
“不用了。”纖纖玉指覆上右側光滑柔嫩的面頰**,久未嚴妝,卻益加細膩,透著如冰雕玉琢的清涼,臉上還有些微躺著時壓出來的紅印子,我神色慵懶地吩咐,“備車,我要出去。”
從繁逝出去,我只攜了玉笙,卓爾黛爾寥寥三人,還有一名駕車的粗使喚。粉面油壁大車外罩了一層厚厚的密實氈布,人在車裡一絲風也不透進來。
我有時漫意地隔著透明琉璃的窗子向外看,多數時候還是靜靜地靠著閉目養神。不知這樣走了多久,恍惚中才記起,這好像是我五年中第一次走下繁逝所在的雲坪山!此時我自己想想也是不可思議,如此不願被禁錮、歡喜自由的我,竟讓自己關在雲坪山五年,別人關不住我,而那個關了我五年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自己。
我淡淡地嘆了口氣,額前密密的如闌干般垂下的碎髮遮住我的眉眼,但如此微小的情緒起伏還是落在了玉笙眼裡,她忙問道:“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頭,此時聽得“籲”的一聲,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怎麼回事?”我揚聲問道。
卓爾看了眼車外,朝我說道:“夫人,車伕說再往前就要接近邊境柯爾一帶了,不如我們現在返回吧。”
我眯著眼看外面高遠天際黛青色的雲團,緩聲道:“繼續往前,我不想停。”
卓爾“哎喲”怨尤一聲,終究還是拗不過我。我在馬車中略坐了一會,轆轆的車輪聲就又響了起來。接近邊境時,我特意從馬車的暖廂中出來,站在車前的軾木上極目遠眺,這裡與五年前沒有多大的差別。稀稀落落地有幾處白色氈布圍成的人家,經過久遠的風沙侵襲,那白色漸漸頹然地發黃,像是被棄置在沙礫堆中的白鵝卵石。時而有面色黧黑,臉上面板被風吹得幹皺的人從其中出來,有些會好奇地打量這輛高大的馬車,更多是視若無睹,自己忙自己的活計。
從這裡再向前就是荒蕪沉寂的戈壁灘上,廣袤卻瘠薄的土地上散亂著一蓬蓬枯萎衰敗的駱駝草,嶙峋的怪石星羅棋佈,我想到當年蕭隱救我出北奴軍營,也是將我送到這裡。
舊地重遊,我的唇角勾了一抹頗有意味的笑意,如果早知道今日,他會不會覺得當初真的多此一舉。當初,他花心思救我是白費的;當初,我拼命地要逃離北奴,回到胤朝也是白費的。
那麼多的白費,現在想想也罷了。不經歷那麼多的白費,年少倔強的我,又怎麼願意甘心,像現在這樣,手不禁覆上了平坦的小腹,隔著重疊的衣衫好像可以隱約感覺小小的一顆心臟在跳動,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母子間與生俱來的心脈相連。總之他的存在,讓我感覺心安。
此時玉笙走出來,伸手為我緊了緊白狐裘衣的領口,笑吟吟地道:“現在小姐萬事都要小心些,畢竟現在身子可不是小姐一個人的了。”
“玉笙。”我會心地點頭,隨即握緊她停在我領口的雙手,垂首低語道:“時至今日,從大胤到北奴五年間,真的只有你不離不棄地陪著我。”
玉笙的眼眸中綻開一星亮色,亦是緊握我的手,“玉笙是小姐的人,小姐到哪裡玉笙就到哪裡。”
“嘻嘻……”忽聽聞曠野上傳來嬉笑的聲音,我循著看過去,是幾個北奴小孩紮成一堆趴在沙地上,將黃瘦的手指弓起來彈一顆剔透的珠子。一個大人模樣的人亦是趴在他們身邊,他背朝著我所以看不見面容,但是口中不時說著什麼,像是在教他們怎麼玩。
我意興未盡,不想這 麼 快‘炫’‘書’‘網’地回去,由玉笙和卓爾在兩邊小心扶著我,從馬車的軾木上走下來。我的腳著地時,冷不丁踩到一個圓骨碌的東西,“啊”的一聲尖叫,人整個猛地向前傾倒。
“小姐!”
“夫人!”
身邊攙扶的玉笙與卓爾立即用力扶穩了我,玉笙見我面色慘白,急得聯珠似的問道:“小姐,你有沒有事?肚子這邊磕到了沒?還有腳有沒有扭傷?”
我朝她們勉強一笑,虛浮地說了聲:“沒事。”
卓爾和黛爾皆是驚恐萬分,見我無恙才略略地將狂跳不止的心安定下來,念道:“幸好夫人與小王子沒有大礙,否則我們兩人就算死了也難抵罪了!”
我注意到腳邊的正是一顆渾圓的晶瑩珠子,未細想就看見那個剛才趴在地上玩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