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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看他樣子,像是站了有一會兒了。見了徐長卿,拿了他手裡的饅頭往嘴裡遞,問:“跟你師傅說什麼了?”
徐長卿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回答說:“沒什麼,師傅說去買粥,讓我給葉哥送一碗上去。我說你幹什麼不自己去,師傅說葉哥他一天不戒賭,她一天不回去。我只好答應了。人家兩口子吵架,我當徒弟的,也不好勸。他們老是這麼吵,師傅不回去,我星期天也沒地方吃飯去。”他知道劉衛星這個人在別的事情上馬虎,男女關係上卻眼睛尖得很,給他發現點什麼,他會捻住了不放,一直在耳朵邊說,假的也會被他說成真的,真的也會被他說得壞事。
果然劉衛星聽他說得輕鬆平常,才不起疑,反跟他說:“葉哥才不會這麼快收場呢。他不把姓童的榨乾了榨出了油,怎麼會捨得不賭?”
徐長卿一凜,馬上問道:“是不是你去求葉哥這麼幹的?”
“哼,我說了要給小白臉報仇,把棉大衣贏回來,說到就會做到。”劉衛星說:“我鬥不過姓童的,自然有鬥得過他的。老帥怎麼說也是我們的朋友,不為朋友出口氣,兩肋插刀,我們白做了一年的室友了。”
“哈哈,”徐長卿冷笑兩聲,“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插在自己的肋骨上,不是往別人身上插。你說動葉哥拿出麻將來擺賭局,這就算為老帥報仇了?”
劉衛星聽他語氣裡甚是不滿,也冷笑兩聲說:“我只是把老帥的事情講給葉師傅聽,我又不知道葉師傅有麻將。再說了,就算像你說的,是我想讓葉師傅為老帥出氣,那葉師傅可以不理呀,可以不幹呀。我只是說姓童的做事缺德,是葉師傅自己說包在他身上。還有,”劉衛星收起滿不在乎的腔調,一本正經地說:“葉師傅開賭,可不是因為我或是老帥。他一直有牌局在開著,我還聽說我們進廠以前,他也有麻將牌局的。你可別把這些都算在我頭上,照你的說法,萬一葉師傅輸個七塊八塊的,還要我給賭債啦?”
徐長卿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不說得義薄雲天的,要為老帥報仇,要贏回棉大衣。怎麼我才問一句,你就推脫得一乾二淨了?原來你的報仇法就是這樣的?你的義氣怎麼不見了?早是這樣,別拍胸脯啊。成與不成,好與不好,都是葉哥做的,跟你一點沒關係。等老帥出了院,你可別把人家的辛苦,算在你的功勞薄上。跟老帥面前邀功,說怎麼為他打抱不平了,你是如何如何的夠哥們義氣。”
劉衛星惱羞成怒,罵道:“冊那,我怎麼不是為老帥出頭了?我怎麼又不講義氣了?孫悟空打不過牛魔王,也要到太上老君那裡搬救兵的。姜子牙鬥不過申公豹,不也有黃飛虎來幫忙?那些個封神榜上的名字,莫非都要算在姜子牙的帳上?”
徐長卿倒被他說得笑了,也罵道:“就你也算姜子牙?”
劉衛星看他不再計較,也笑了,說:“打個比方嘛。”兩三下把已經冷了的饅頭吃了,抄起兄弟樓門口一把竹枝掃帚說:“來,看我的青龍偃月刀。”
徐長卿也抄起一把竹掃帚來,和他槍對槍刀對刀的對打起來,直打到朱紫容端著滾燙的熱粥飯缸來才住了手,叫一聲“師傅”,接過來飯缸來蹭蹭蹭往朱紫容住的三樓上跑去,敲開門,裡面牌局已散,桌上一堆的零散錢,連老童在內的另外三個人都在打著呵欠揉著臉,嘟囔說又輸了多少。
徐長卿把飯缸交給老葉,低聲說:“師傅打的,叫我送上來的。”老葉笑一笑,說替我謝謝她。徐長卿說知道了,又說:“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們也累了,下來掃雪吧。”
老葉一聽,又興奮了,說好啊,回頭叫了那三人,說:“我們滾雪球去。在屋子裡坐了一夜,腳也麻了,人也木了,正好受一下暴風雪的洗禮。”
那三人說沒興趣,起身下樓去了。老葉鎖了門,跟在徐長卿身上,小聲問:“你師傅說什麼了沒有?”
徐長卿笑說:“師傅說你是晴雯。”老葉還關心朱紫容的感受,徐長卿很高興。
老葉一愣,“我像晴雯?怡紅院裡那個丫頭?”
徐長卿點點頭,“師傅說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跟晴雯一樣。”
老葉站在樓門口,望著外頭的大雪發呆,又說:“只有她知道我。”大喊一聲,說:“老徐,我們來比一下誰滾的雪球大。“
徐長卿說好啊,兩人先團了一大抱的雪,拍緊實了,然後在地上滾動,從宿舍樓一路往廠門口滾去。雪球越滾越大,也越來越重,幾乎快齊腰高了。經過兄弟樓時,徐長卿招招手叫劉衛星一起來。劉衛星扔下掃帚,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