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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傷害。
真的是他挑撥北軍入京!!商君失望的盯著眼前熟悉卻在這一刻顯得陌生的俊顏,厲聲責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飢寒交迫!毫無顧忌,不擇手段,這就是你現在的行事作風?!”
商君眼中的斥責深深地刺痛了蕭縱卿的心,緊咬得牙根在本就稜角分明的臉頰上浮現出更深的痕跡,倔強的點頭,蕭縱卿面無表情的回道:“必要的時候!”
“你……”他居然還回答的這麼坦然!商君一口氣堵在胸口,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現在的他已經是一門之主了,已經可以一手遮天了,哪裡還需要聽別人說什麼!管他人死活!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商君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掙開蕭縱卿,轉身要走。
商君蒼白的臉色讓蕭縱卿慌了神,抓住商君的手腕,蕭縱卿急道:“君!”
“放手!”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商君疲倦的閉上眼睛,冷聲回道:“如果你所謂的幫我,就是這麼幫的,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那晚懇談之後,他以為,三兒已經懂得他的意思,原來他還是不懂!三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豈會不知,可是正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才會這樣難過,這樣生氣!是他讓三兒變得像現在這般瘋狂,這般自私,這般殘忍!
用力抽回手,商君有些心灰意冷的向著客棧走去,就在他走到客棧門邊時,身後,一聲低吼喊得他渾身一震。
“商君!”
蕭縱卿的眼死死的盯著商君冷漠的背,血絲已佈滿了眼眶,他不怕君罵他,吼他,甚至打他,但是他該死的痛恨他的冷漠!!緊握成拳的手上青筋暴起,卻是不停的顫抖著!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滿意!!”
“你告訴我……”
幾乎被寒風吹散的低吼如一把利劍,和著冰霜一點一點的刺入他的心頭,商君甚至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
他想要他怎麼樣?他想要他不要捲進這場權力紛爭的漩渦,他想他依舊是那個自由自在的蕭家三公子,這一切或許都是他的錯,如果當年他沒有和三兒說那些讓他挫敗的話,或是他們從不曾認識,三兒現在是否就會過的幸福一些?!
可惜沒有如果……
他深刻的知道,此時的三兒,他再也趕不走他!
雪越發的大了起來,如絲絲棉絮,輕盈飄落,隨風搖曳,只可惜並不唯美,卻是冷徹心扉,商君用盡了力氣,終於還是邁開了步子,步入客棧的大門,最終,都沒有再回頭。
秦修之剛才已經聽見他們在掙扎,即使聽不清吵些什麼,他卻將商君的咆哮、失控看的一清二楚。而此刻,他與他擦身而過,忽略所有人的,直直的走進房間,片刻之後,房間裡傳來茶杯破碎的瓦礫之聲。
客棧外,那抹墨黑身影長久的立於暮雪之中,任寒風肆虐,風雪侵蝕。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非比尋常!
秦修之,你——何必自欺欺人?!
……
叩叩叩
夜深人靜,輕叩房門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子函握筆的手一頓,一滴純黑的墨汁滴落,迅速滲入紙背。
聲響漸歇,兩名帶刀侍衛已經悄然出現在子函身旁,警覺的注視著房門。
握著筆,手下未曾停滯,筆尖流暢的在紙上劃過,子函不耐的問道:“誰?”
“商君。”
門外清潤的男聲讓子函握筆的手又是頓,墨汁再次浸透紙背,有些無奈的看著手下這幅墨跡斑斑的字畫,子函乾脆放下筆,對著身旁的侍衛揮揮手,侍衛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屋內。
開啟房門,子函看向門外一身白衫,微笑而立的男子,問道:“商公子,這麼晚了有事?”
商君微笑點頭,回道:“有一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北軍入京,災民四起已經是事實,他想借這個機會,再試一次子函是否是值得他相助的明主!
門外狂風呼呼的吹著,商君單薄的白衫被吹得衣訣紛飛,子函開啟門,說道:“進來再說。”
進了房門,商君掃了一眼鋪滿宣紙的案臺,幾行風骨飛揚卻不太流暢的草書躍於紙上,這種時候,還有心思練字,不錯。
站著書桌前,商君也不寒暄,開門見山道:“北方駐軍得知你遇險的訊息,正向天城逼近,並同時驅趕貧農南遷,因為難民的湧入,糧商又私自屯米,米價正在飛漲。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百姓的生活有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