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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見我這個樣子,也不敢再勸,使眼色給司棋。司棋卻視若無睹,我暗贊好丫頭,這才配當我的人兒。我披上一件大紅的織錦緞的雪狐披風,與司棋從後門溜出翊坤宮。漫無目的走在甬路上,一樣的白雪、一樣的紅牆、一樣的黃瓦。卻沒見幾個人影,太監模樣的估量我們是主子,早就遠遠躲開了。走著走著,司棋和我都發現迷路了。在現代我參觀故宮不下十遍,這令我汗顏不已。
這裡的房舍小巧精緻,似乎很偏僻,更連個人影都抓不著。我和司棋正鬱悶之際,忽聽一陣孩童嬉戲的笑聲,隱隱地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咱們走吧。再過一會兒嬤嬤怕是就要上報了。如果告訴皇阿瑪知道,又得到上書房罰跪。”另一個聲音答道:“再玩一會兒。沒那麼容易被發現,十七弟也太小心了!下次不帶你出來了。”應該是阿哥了。十七弟?胤禮?不知道另一個是誰。我悄悄溜過去,原來是三個小男孩,好可愛的娃娃啊!一樣的粉雕玉琢,一樣的黃帶子,大中小三個號。聽見我的腳步聲,三個男孩唬了一跳,一齊回頭看。最小的突然冒出一句:“她真好看。”還以為他會說嬤嬤來了之類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那個大號的敲了一下小號的頭,說道:“是沉魚落燕、閉月羞花!笨!十三哥的書白看了!”大號那樣子也不過十歲,小破孩比現在那些九零年代後的還早熟!我看中號也想開口,生怕再說些話出來,我可真要暈倒了。我忙施禮道:“給各位阿哥請安。”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望著我,中號搶著說道:“有你這樣給爺們請安的!爺是十六阿哥,這位爺是十五阿哥,那位是十七阿哥!重來!”我真的要暈倒了,惡狠狠地說道:“你才多大,就自稱爺!小破孩,當心老得快!”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在家囑咐自己要千般謹慎,入宮要萬般小心,怎麼一到就惹禍呢!那三個小破孩一點也沒生氣,大號說道:“你多大?”“十二歲。”多虧這一年的訓練,絕不會有二十二歲脫口而出。三個小破孩立刻沒形象地大笑起來。十五阿哥說道:“就比我大兩歲!也是個小破孩!”十六阿哥立刻贊同。十七阿哥還一臉同情地看著我,那意思是我慘了。我竟然被三個小孩嘲笑,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湧上來,想也沒想抓起地上雪向那三個阿哥投過去。三個小孩怔了一下。十五阿哥立刻大叫一聲,“我們上。”彎腰抓雪向我擲過來。我趕忙後退躲開。
打雪仗!我可從來不輸人的。我團了雪球扔過去,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中彈了。他們不忿,連忙回擊。可惜這些金尊玉貴的阿哥們,平日裡除了唸書就是騎射,遊戲類的根本就差沒概念,一味地只是揚雪,灑得滿天都是,卻沒有一下擊中我。反觀我的雪球彈無虛發。想當年,我是飛鏢的狂熱愛好者,也經常玩街頭籃球,砸沙包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戲。跟我鬥!哼!我們四個人越打越起勁,每個人都大笑著,大叫著,司棋在一旁跟著陣角助威,狂喊著格格必勝。我這一年的培訓沒有浪費。有啦啦隊真是不一樣,那三個小破孩一使眼色,悄悄向我合圍。我怎麼會看不出形勢不妙,扭身就往外跑,斗篷被風吹起來真的很礙事兒。這會子哪有空兒想,斗篷披在身上多瀟灑,多酷!
沒等我跑出多遠,“咕咚”就撞在一個身上,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鼻子發酸,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兒。我揉著發痛的額角,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清澈如水的眼睛,倔強的嘴角,腰上也束著一根黃帶子。他歉然地說道:“撞到你了。真對不住。我扶你起來。”我撅著嘴,扶著他的手臂,想站起來,腳踝處鑽心地痛,不由得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那個大男孩問道:“扭腳了?傳太醫吧!”我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再一看十五、十六、十七阿哥老老實實地排成一排,低著頭不住地偷眼瞧那個男孩。那個男孩輕輕一皺眉,說道:“一身的雪,該著涼了!還不快回去換衣服!嬤嬤們快急死了!”三個阿哥低頭應“是”。十五看看十六,十六看看十七,十七看過兩個哥哥後,認命地站出來,小聲說道:“十三哥,不關她的事,是我們自己逼她一起玩的。”十五和十六滿意地看著十七阿哥,悄悄地挑著大拇指。司棋一臉崇拜地望著我,明擺著是說我先挑起事端,卻有人主動為我背黑鍋。而我卻被“十三哥”這三個字震住了。忠敬誠直勤慎廉明怡賢親王胤祥!我該怎樣表達我的敬意啊!我真想說,怡親王,我對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胤祥答道:“知道了。再不回去嬤嬤要上報了。”三個人立刻答應著要走,卻又都立住腳。十五阿哥望著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十六接著問:“是哪個宮的?”十七也奶聲奶氣地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