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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討厭!”她嗔了一句。
大約就是因為覺得他是傻子吧,她竟沒把他看做是男人,所謂男女之別並沒有分得那麼清楚。
那日他說了什麼,早已經不記得了,後來聽見廚灶間的春菊尖叫一聲。
“雞蛋糕呢?我做好準備給老夫人吃的雞蛋糕呢?小白--”
想到這裡,莊魅顏不由笑出聲來。
笑容淡淡,眉眼輕輕舒展開來,連那顆礙眼的紅痣都變得色澤溫和,不是那麼嚇人了。笑容在莊魅顏的面孔上如靜靜綻放的花朵,端莊平靜。
春菊在一旁看了許久,才抿嘴笑道:“小姐,又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說給奴婢聽聽嘛。”
莊魅顏意識到自己失態,順手拿起最上面那件棉襖,道:“這件小白回來還要穿呢,就先別送人了,況且洪家娘子家裡也沒有男人用不上這件,我不是還有一件月白色對襟夾襖麼,不算太舊,拿去給她吧。”
春菊應了一聲,轉身到屋子裡去找了出來,放進包袱裡,下樓去了。
莊魅顏手裡捏著那件棉襖,呆呆地望著窗外,如今已經是初夏時節,窗外的一棵老槐樹開滿一樹雪白,香氣陣陣飄了進來,這樣的時節,只穿一件單衣就夠了,不再需要棉襖,她卻情不自禁想著今年的冬天,小白還是要穿的。
自從那日小白走丟之後,便人影全無,她叫人在那條山路周圍找了許久,仍舊沒有任何線索,這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春菊說,丟了就丟了,一個傻子,養在家裡也是累贅,現在是住在鎮子上,他說話沒有遮攔,做事有瘋瘋癲癲不成規矩,叫人看了對小姐名聲不好。
莊魅顏也覺得春菊說的有道理,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偏偏總是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她懶懶地開啟木箱,把他的衣服放進最底層,仔細撫平褶皺,儘量放穩妥。
就算他走丟了,在別處流浪,現在天氣越來越暖,他總是不至於挨凍了,只是不知餓了的時候,他都吃些什麼呢?
莊魅顏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嘲笑自己起來。
小白在沒有遇到她之前,生活雖然落魄,卻也沒見餓死凍死,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不管想不想,腦海裡情不自禁就冒出一個畫面,那個大眼睛的少年,眸中微微閃動著亮光,無辜無助又無望,茫然站在荒野之中,無窮無盡的風吹過他身邊高大的茅草,令他的身形若隱若現。他抬手撓了撓頭皮,輕輕咬住下唇,有些委屈地喊著:“娘子--”
“小姐!小姐!”
若不是樓下春菊急促的呼喊著她,莊魅顏的思緒又不知要飄到什麼地方,她定了定神,快步下樓。
走在樓梯中間,莊魅顏就感覺到屋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她探身瞥了一眼,店裡的顧客已經離開了,大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兩名腰間挎著橫刀的男人,看他們的打扮像是衙門裡的公差,神情肅穆。店鋪中央站著一名身穿墨綠色武官官服的男子,並沒有佩帶佩刀,雙手從容地背在身後,此人面色白皙,眉角彎彎,丹鳳眼斜挑,嘴唇紅潤,神情平淡,靜如女子一般嬌美。
他微微仰頭,望著莊魅顏,薄唇一抿露出溫和的笑意,道:“你就是酒莊老闆莊魅顏?”
莊魅顏看到他官服上襟用金銀絲線繡著兩側對稱的飛鷹圖案,知道那是五品官員的服飾,而飛鷹的圖案卻只有大內侍衛才可使用,心中不禁有些驚疑。
“小女子正是莊魅顏。不知大人從京城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那男子依舊微笑著,輕輕揚了揚手,露出一塊金牌,平靜地說道:“在下京城秦風揚,有件命案因你而起,請跟在下走一趟。”
此人說話語調平緩絲毫沒有惡意,只是這句話實在驚人,在春菊等人耳裡,卻似一聲炸雷,渾然間佈滿殺氣。
春菊愕然望著那名笑若春風的男子,一進門便說要找老闆,她看此人一身官服,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此人談吐溫和,絲毫不像有惡意的樣子。她心中大為後悔,早知如此,就應該問明來意,也好讓小姐有個應對之策。
她焦急地抬頭看了看小姐。
莊魅顏已經緩緩走下樓來,她面色如常,微微頜首道:“請大人容小女子上樓換一件衣裳便隨你同行。”
官服男子彬彬有禮的點頭回禮,表示默許。
莊魅顏上了樓去,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下來。男子一看,莊魅顏換去家常大衫,穿了一身雅緻的翠綠色絲絹春衫,前襟繡了一圈杜鵑花瓣,下配豌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