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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榮華高高在上,人人都在進行著離奇而驚險的賭博。
我仔細回想著海棠的神情,忽而輕笑一聲,露出一絲淡淡的嘲笑。
人皆有所貪,沒有人願意屈從於平庸的現實,同樣亦沒有人能禁得住俗世紅塵妖嬈的誘惑。
看著那隻玉鐲,我有著極強的破壞慾,便幻想著它碎時玉花飛濺、脆響那一瞬的幻化,心中十分痛快,只因那碎裂的聲響極其美妙。
“皇后娘娘,您為何發笑?”香桂見我望著她直笑,疑惑地問道。
我淡笑不語,接過膳食隨意吃了兩口,便吩咐香桂為我更衣。
著裝完畢,我便乘鳳輦出了中宮。
北方薛仁貴、鄭仁泰方才平定鐵勒諸部,設立瀚海都護府和雲中都護府,統攝回紇、鐵勒諸部。
大唐如今國勢強盛,威力遠披,吐火羅等十六國,連同波斯在內,均向大唐請求內附,李治便下令以其地置八個都督府七十六州,全部隸屬安西都護府,大唐的疆界於是再度擴張。
李已治便下令改元龍朔,大赦天下。為顯大唐天子威儀,李治大宴群臣及外邦使者於洛城門。
宴席中,我坐與李治身旁,龍涎香淡淡瀰漫著,沉鬱而頹廢的氣息。
主賓皆至,禮盡言罷,推杯換盞,一派融洽歡欣。
司樂宮人或跪或立,羌笛、胡笳、箜篌、羯鼓諸多樂器齊奏,韶樂如水漫出,撩撥開來,攪起水聲陣陣,或清越,或激昂,洶湧狂飈,猶如一次次烽煙的瀰漫,愈拔愈高,直入雲霄。
這是李治親自譜寫的《一戎大定樂》,一百四十位舞者披甲持槊,同歌八弦同軌樂,象徵著高句麗即將平定,天下一統,四海歸心,八荒**,共同臣服於大唐天子的天威之下。
如今境況之盛,不亞於昔年太宗皇帝平定東突厥後高奏《秦王破陣樂》,大宴群臣,令突厥可汗跳舞,南蠻酋長賦詩的場面。
群臣自是聽得如痴如醉,我卻在心中冷笑,李治如此安排,無非是存著與先帝較勁之心。其實他的心思,極容易理解。他從永徽元年開始,便足足做了六年的傀儡皇帝,而後花了四年時間才從長孫無忌手中奪回大權,自然想做一些事情來表現天子的威儀。
我正想著,便聽李治起身,揚袖朗聲道:“朕欲親征高句麗!”
李治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譁然。
闢麒香氣裊繞,翡翠帷帳中,我無聲微笑。
有朝臣上前來勸諫:“陛下,征討高句麗之事非一日之功。陛下乃天子,切可以身犯險。”
“陛下萬不可以身犯險。”立時有朝臣附議。
“望陛下三思!”
……
李治面色鐵青,厲聲說道:“我大唐馬上得天下,高祖與先帝皆身先士卒,親自上陣奮勇殺敵,朕又豈可畏首畏尾?!”
滿朝文武見皇帝動怒,自是不敢再言,有幾人便將希翼的目光投向我。
李治處置了長孫無忌,本以為就此便可大展拳腳,不料卻風疾纏身,想來心中怨悶難平,急於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只是御駕親征非同小可,何況他本就體弱多病,又從未領兵上陣,稍有不慎,遼東戰場恐怕就要由勝轉衰,朝臣們自然是坐不住了,希望我能進言勸誡。
我捏著白瓷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輕聲道:“自貞觀已來,二十有二載,風調雨順,年登歲稔,人無水旱之弊,國無饑饉之災……是知業大者易驕,願陛下難之;善始者難終,願陛下易之……悠悠**,雖廣不救其亡;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禍……有道之君,以逸逸人;無道之君,以樂樂身……伏願抑志裁心,慎終如始,削輕過以添重德,循今是以替前非。則令名與日月無窮,盛業與乾坤永大。”
“媚娘,你這是?”李治不解地望著我。
“這是先帝充容徐惠之疏諫,臣妾愛其文采斐然、詞甚典美,便時常吟誦。”我起身,輕舒眉笑道,“此疏諫勸誡先帝莫要頻繁用兵,以至百姓疲敝,厭倦勞役。先帝對她的勸諫讚許有加,盡皆採納。”
正文 我不是李治的一張弓!
李治雙眉緊鎖,語調低沉:“媚娘,莫非今日你欲效仿她,也來勸阻朕不可遠征?”
“御駕親征必要具備兩個條件:其一是有必勝的把握;其二是萬不得已。西漢時匈奴進犯,漢高祖劉邦御駕親征,卻被困平城,最終訂白馬之盟,則銳氣盡失。”我一甩衣襬,雙膝跪地,朗聲說道,“所以,御駕親征須有必勝的把握。一旦落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