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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生死浮沉,我與他都揹負著極為沉重的東西。無論是帝王、妃子,還是男人、女人,在男歡女醉生夢死之後,都是一樁樁不對等的關係,而在那之上,建起的僅僅是一個又一個謀求權力的**。
緊摟著他,我們相互偎依,彷彿過了很久,我才開口道:“阿治,欲速則不達,我看此事先緩一緩,以硬碰硬,只會玉石俱焚,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李治握緊了我的手腕,他的氣力很大,握得我隱隱生疼。他沒有抬頭,只是輕聲問道:“媚娘,逼不得已時,只能委曲求全,是麼?”
我一怔,因為就在多年前,爭奪太子之位時,他也曾問過我相同的問題。
我緩緩頷首,依然給他那個與多年前相同的答案:“這世上只有成敗,沒有榮辱。一時的委曲求全,才能求得最後的勝利。”
李治輕輕鬆了口氣,緊抓著我的手終於鬆開一些,彷彿終於想通了什麼:“朕不會敗的,絕不會!”
他似在說服我,更似在說服自己,他的餘音在空蕩的屋中悠悠迴響,良久不絕。
“此路既不通,那便另闢新徑。”我看著李治疲憊的雙眼,淡淡說道,“既然長孫無忌與褚遂良反對廢后之事,那朝中總有其他大臣是贊同的吧?
“你的意思是?”李治雙眸瞬間變得沉鬱。
“陛下,此次我們遭到群臣反對,可得到兩個教訓,一是絕不可用卑辭下體拉攏、賄賂輔助大臣。二是後宮鬥爭的每一步都與外廷緊密相連,王皇后雖身在後宮,但她的家族、以及她擁有的頭街,令她在外廷有很大援助。”我微思忖,謹慎地開口,“朝中並非只有長孫無忌、褚遂良,而是還有李勣、許敬宗、李義府等人。”
李治沉默不語,只是含笑將手壓在我手背上,靜靜地聽我說下去。
“李勣是先帝為陛下留下的輔助大臣之一,他在朝中亦是舉足輕重。而李義府素來與長孫無忌不和,許敬宗則是受長孫無忌排擠,鬱郁不得志……”我垂首與李治想望,安然說道。
李治面上浮起閒靜的淺笑:“說下去。”
“陛下,如今朝中對廢后一事議論紛紛,我們亦無勝算,不如先離開一陣。”我早已成竹在胸,知道如何打好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不久之後便是先帝的忌日,陛下不如離京師謁昭陵……”
“朕明日便下旨,命李勣等人隨駕前去。”李治亦是聰明人,聽我如此一說,便也明白了,“李勣為人朕十分清楚,只是那李義府卻是笑裡藏刀,諂媚小人,在朝中名聲不好,恐不能用之。”
“陛下,舉才,勿拘於品行,不求此人品行不汙、天性無缺,只要他有濟物應世的本事,為帝者便敢用。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這個‘御之’之‘道’,並無玄虛,不過是用人方法,亦即前述之高明手段。”我靜了神色,唇角卻浮起不自覺的笑意,“譬如,好名的輕利,重利則不恤於名,敢做風流鬼的也不怕馬革裹屍還,這樣的人,便可分別委諸諷諫、徵稅與治軍之事,或能大收其效。用人之道,本無定法。知人善任是用人之道最重要的一點,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媚娘,我還是喜 歡'炫。書。網'如此的你……如此多年過去了,你卻仍是這般睿智。”李治忽地起身撫著我的眼睫,“總能應對自如,侃侃而談,眸中綻露出流麗的金光,美豔不可方物……”
我斂了迷惘的神色,按捺住跌宕的心情:“陛下說笑了,臣妾失口亂語……”
李治淺笑著將我摟進懷中:“我就是喜 歡'炫。書。網'這樣的你,自信、聰慧、果敢,從不會令我失望。”
“陛下,我們絕不會敗。”我篤定地說著,那件淡金的衣袍映入眼簾,燃起我心中的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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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治便下旨,他要離京師謁昭陵,而長孫無忌等人當然無任何反對的藉口。
王宮正殿宮外,金黃的儀仗與深色錦衣的侍衛森然佈列,如兩條蛟龍交相對峙。鐘鼓齊鳴,在大樂激昂的曲調中,李治進入殿外廣場,登上龍輦。
春光正好,長安城卻異樣地沉寂著。馬車內,我透過車簾向外望去。篩過的陽光,像一場金色的細雨,輕輕打落在我的身上,奢華、暖意。
“噠噠噠”一陣規律而穩定的馬蹄聲傳來,我素來對馬匹有好感,也略有研究,所以只聞其聲,便知這是匹好馬,於是挑簾探頭去看。
正文 你一生都不會厭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