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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靜。突厥多是蠻夷之眾,教化未開,又只顧眼前小利,對大唐從未放棄,而今若知貢品失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李治訝然凝目,眉眼間全是憂慮:“那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是好?”
“當今天下,自是大唐最強,突厥雖已降服,且它靠的是從大唐帶走的大批藥材與絲品維持發展,但它在草原上的實力仍是不容小瞧,”我稍稍思索,將身子偎進他懷中深處。
“如此說來,朕是不是該整頓軍務了?”李治微眯著眼,凝重地問我。
正文 我要帶你私奔!
“陛下,自先帝起,便已注重屯田養兵,根基已深,所以大唐的軍務從不曾懈怠。”我微笑著撫著,展目凝望遠方頓了頓,才道,“突厥人彪悍善戰,本是強盛,只可惜禍起蕭牆,當年叔侄相爭,動了根本,不修內而只顧攘外,犯了國之大忌。即使他們此刻想揮軍而下,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不足為懼。”我說完,抬頭想看李治的神色,卻被他用力摟住,動彈不得。
李治的氣息暖暖地吹在我的發上,他鬱郁地說著:“哎,你呀,真是可惜了……”
我心中疑惑,才想著去問,他卻鬆開了手,坐起身,將我溫柔地按回床榻,為我蓋好被褥,才說道:“天色還早,你已有身孕,應多加休息,再歇會吧。”
“陛下,蕭淑妃私盜貢品,想來只是以為那貢品珍貴,絕不是為了挑起大唐與突厥的紛亂。”我語調哀涼,悽悽說著,似是為蕭淑妃求情,“陛下仁慈,不可加罪於她。”
“朕心中有數。”李治沉下臉,陰翳無比,轉身大步去了。
“昭儀,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夏蓮隨即從屋外進來,她滿臉傾羨,“原來你讓我將皇后的賞賜包在花泥中,而後再轉送出去,其中竟有此深意。”
當時,我正是命夏蓮將皇后的賞賜包在花泥中,而後轉送出去。那蕭淑妃只是運氣不好,正挑中了那包藏有供品的花泥。
“呵……”我淡笑不答,扯緊了裘被,翻了個身,香甜地入夢去。
後宮爭鬥可謂是血雨腥風,只要和權力沾上點關係,極少有人能全身而退。王皇后與蕭淑妃想排除異己是對的,只是她們挑錯了對手。我早已隱遁在側,旁觀了她們所有的戲目,亦真亦假,或悲或喜。其中一切有跡可循的脈絡,我皆看得分明。
第二日,便聽說林內侍監察因貢品遺失一事而被趕出宮門,而私盜貢品的蕭淑妃拒不認罪,終於惹惱了陛下,龍顏大怒,便將她打入冷宮。王皇后倒是抽身事外,並未受到牽連。
我閉目靜坐妝臺前,夏蓮在後為我梳髮。
“陛下仍是太心軟了,若是貢品真的不見了,可是殺頭的重罪。”夏蓮對貢品一事的處置似有些不滿意,她哼聲道,“分明此事是由王皇后策動,而今卻只有蕭淑妃一人獲罪,真是便宜她們了。”
我卻只淡然一笑,不言不語,任由她在我耳邊聒噪地發著牢騷。
夏蓮雖跟了我一段日子,對宮中的刁詭已有些認識,但看事物仍不夠透徹,不會深究其內的意思,所以她至今不懂,昨日之事情遠不如面上的那般簡單。
近來突厥在關外活動頻繁,已有脫離大唐附屬的意思。突厥時節仍在長安,倘若此時貢品在他們眼皮下丟失,就不光只是國體的問題,更讓那些時節尋到藉口,以不尊之名再不朝貢。
而對於王皇后,她身後有強大的家族以及那些元老大臣做後盾,李治也無法真正地去辦他們,若貿然行事,到時候恐怕他反倒會落得個尷尬的境地。所以此次他只辦了蕭淑妃一人,既給突厥時節一個交代,也算是給兩方人一個臺階下,將此事完滿地圓了過去。
“媚娘,你起身了?”大姊捧著碗蓮子羹,緩步走來。
“大姊。”我徐徐起身,迎上前去。
大姊今日滿頭珠翠,冠上銜珠,斜插著一支吐蕊牡丹,亮紅大袖衣配了紗羅長裙,如煙雲繚繞般地披在她身上,雅淡梳妝,婷婷出世,真是不可方物,令人眼前大亮。
我細細地打量著她,嘖嘖稱奇:“大姊,你是得了什麼靈丹妙藥,竟愈發年輕美麗,真是羨煞我了。”
“媚娘又說笑了,竟會拿我尋開心。”大姊杏靨凝羞,被我說得臊了,皓腕一伸,將蓮子羹遞來給我,故做嗔怒道,“油嘴滑舌,虧我起早為你熬蓮子羹,卻是被你取笑!”
我輕笑著微仰起臉,伸手接過碗盅,不經意瞥到大姊手上戴的一隻玉鐲。
那鐲子通體瑩白,端然有致,光澤溫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