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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笑意,他垂首吻著我的鬢髮,“為何不回答?”
他很瞭解我的喜好,這永珍神宮,無一處不得我心,看得出,他確費了不少心力。
“我很喜 歡'炫。書。網'。”我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想要你。”他輕輕說道,眸中星芒點點,他並非桃源中不知魏晉的世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而樂,只嚮往桃園的靜謐與安寧。
他有著俗世裡最耀眼的光芒,那便是野心。
一個僧人,竟妄想得到太后,如此的出言不遜、膽大妄為,我卻沒有半分惱意,玩味地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可以封你為白馬寺主持,亦可賜你數名如花美眷。”
“媚娘,你可記得感業寺最初一遇?”清遠笑得如天邊的流雲,“香靄撩人,氤氳水霧,玉肌乍露,無氣不馥……”
“唉……我到底是老了……”悽苦女尼,跌落塵埃,狼狽不堪,唯有清泉可洗滌,而他纖塵白衣,高高在上……迷濛的記憶如蜻蜓點水,自我心湖層層漾開。
清遠微涼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眉眼:“那時你嬌豔無雙的容顏一直留在我心底,而今,當再次看見你時,亦是別有光彩。歲月停駐了最好的光陰在你臉上,你不會老去,這是一種天賦的容光……”
“呵呵……”我曼聲笑道,“你可知為何宮中的人皆蒼老得慢些?因為早已沒了心,沒了喜怒哀樂,連皺紋都生得少了,所以面上便沒有了雕琢與滄桑的痕跡……”
“那麼,太后,貧僧要的賞賜……”清遠側頭望著我,輕甩衣袖,神姿清雅,風儀無雙。
我掩口輕譏:“佛家說,四大皆空,大師如此糾結名利,倒也真不怕汙了身上這純白僧袍。”
“四大皆空,在貧僧眼裡,那便是空。”清遠笑得狂傲。
對於他的放肆,我淡然以對:“待我大饗永珍神宮後,再來答覆你。”
垂拱五年正月,我大饗永珍神宮,接受群臣朝賀,身披大裘冕,戴通天冠,附蟬十二首,加珠翠、金博山,執鎮圭行初獻之禮。皇帝為亞獻,太子為終獻。
先祭祀昊天上帝,依次是大唐高祖、太宗、高宗三聖,而後來到神皇父親魏國先王武士彠的靈前祭拜,最後才是到五方帝座。
禮畢,我登則天門宣佈大赦天下,改元永昌。並於次日佈政於明堂,頒九條政令訓誡百官。
朝臣心中自然有非議。只是那血雨腥風的慘狀猶在眼前,誰敢多言?於是紛紛上表慶賀,以示忠誠。
賀曰:“至德配天,化及草木。天不愛寶,洛出瑞圖;……陛下恭承天命,因順子來,建立明堂,式尊顯號,成之匪日,功若有神,萬國鹹歡,百靈同慶。”
夜幕沉沉,了無人聲,花錦茵縟,溫暖舒適。
我輕輕睜開雙眼,略偏頭去,枕畔之人,依然靜靜睡著。面如冠玉,眉若點漆,薄唇細抿,雋美無雙的容顏……
他是誰?
我有瞬間的恍惚,眼前的一切,依然蒼白如夢。
我起身,抬手撥開銀色妝花紗幔,微薄燭火淌入。
琉璃香爐裡燃的合歡香靜靜流淌,細細地鑽肺滲腑,引得人昏沉欲睡。
清涼月光流淌,碧綃紗帳在夜風中靜靜翻飛,如綠波滾動,應接不暇。
我起身走到窗錢,手觸碰到凝霜的窗欞,一道寒烈之氣立即颼颼地由指尖滑進我的心底。
重重宮闕,巍峨不凡,無窮無盡,籠在晨霧之中,沉寂如睡。
一襲纏枝蓮花細紋中衣,輕輕披上我的肩膀:“睡不著麼?”
我輕輕回身,清遠立在我的身後,寬大的白色寢衣輕擺,猶如一捧隨時會融化的春雪,直要融入無暇月華中去。他回身輕輕撥弄琉璃香爐,合歡香頓時浮動滿殿,幽幽地襲上身來。目眩神迷,如此異香,極易使人產生幻覺。
如此良辰美景,我口中說的卻是大煞風景的話語:“我命你修撰的《大雲經疏》,修成了麼?”
“已成。”清遠垂目誦吟道,“經曰:即以女身,當王國土……今神皇王南閻浮提天下也……女既承正,威伏天下,所有國土,悉來承奉,無違拒者……此明當今大臣及百姓等,盡忠赤者,即得子孫昌熾……皆悉安樂……如有背叛作逆者,縱使國家不誅,上天降罰並自滅……”
“很好。”我微微蘊起笑意,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明日便立即頒行天下,命各州都要建一座大雲寺,寺內各藏一本《大雲經》,由高僧開壇講解。”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