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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媽媽母女倆連連點頭,皇甫惜歌便叫了起:“習媽媽您的閨女叫彩雲是吧?彩雲我問你,你真的不打算再與那人過下去了?往後會後悔麼?那人若來找你要兒子,你打算怎麼辦?”
彩雲連琢磨都不琢磨便毅然開口:“回三少夫人,彩雲死也不和他過了,死也不後悔。兒子我也不想給他,給了他也逃不了被賣的下場。”
“那好,我立刻派人去幫你找閨女,你先給我寫個賣身契吧,你的和你兒子的。”皇甫惜歌微笑道。
彩雲聽了這話有些迷茫。寫賣身契做什麼?習媽媽卻急了,緊道:“三少夫人,這怎麼可以?往回找孩子歸找孩子,我們孃兒倆這輩子都會感激老夫人與您的大恩大德,老奴這閨女得老夫人恩典好不容易成了良民,如何能再次賣身做奴才?”
習媽媽話音未落,彩雲也納過悶來,這就是三少夫人為何要幫她了?前提是她和兒子賣身為奴?她不敢置信的望著皇甫惜歌。說什麼恩賜,都是假的。若沒所圖,哪個主子會幫個下人辦事兒?何況她又是已經脫了籍的與蕭府無關的外人?
皇甫惜歌輕描淡寫的問:“做我平康郡主的奴才很委屈麼?至少從今後再沒人敢輕易欺負你們母子了吧?”
她是這般說,習媽媽母女倆卻無論如何難以接受。她又不缺奴才,為何偏偏以替她們出頭為由逼著彩雲孃兒倆賣身?若真心關照,不賣身不也一樣?還真是身份越高貴為人越冷清呢,一點也不肯相讓。因此習媽媽母女倆半晌不言語。
老夫人偎在炕上也不吭聲,時不時端起茶喝上一口半口,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聽不到也看不見。皇甫惜歌也不知道老夫人聽懂了沒,若聽懂了又懂了多少。
孫媽媽起初也被三少夫人那‘賣身契’的話驚呆了,這可是逼良民為奴啊。銀鐺兒當初之所以求老夫人給彩雲脫籍,不就是為了給外孫輩個良民身份?可又聽了後來這句,她有些明白了。
於是她貼近了習媽媽低聲說了兩句。習媽媽先是滿臉懷疑,然後便點頭繼而露出笑容。執了彩雲的手再次跪下:“老奴真是個不懂事的,老奴謝過三少夫人了,老奴叫彩雲這便給您籤賣身契。”
彩雲掙脫了習媽**手,憤怒也掛上眉梢眼角,整張臉看起來悽苦又猙獰,“我不賣身,我兒子更不賣身!”
皇甫惜歌不理這茬兒:“孫媽媽,幫我去瞧一眼時辰,時候兒不早了吧?習媽媽領著彩雲先下去吧,想明白了再談也不遲。一是不能耽誤老夫人用晚飯,何況今兒晚上是給三少爺擺酒賀喜呢。”
習媽媽有了孫媽媽方才附在耳邊那幾句話墊底兒,也不甚急切了,便起來想拽彩雲隨她回去,又強按著倔牛般的彩雲給老夫人三少夫人施禮告退。再不退下,保不齊這閨女又說出來什麼不好聽的話,還是回去開解了再說吧。
皇甫惜歌說不清心頭什麼滋味。怪不得老夫人午後哭成那般樣子,方才這簡短的碰撞,更令她瞧清了女兒命不值錢。需要為父親兄弟犧牲時,都不用洗淨,直接扔到祭臺上去了。
想到這兒,她瞬間就改了初衷。習媽媽若也是個糊塗人,與彩雲一樣不拿女兒家當人看,收買她的心有何用。不過是個區區奴才而已,難不成她還敢給自己下絆子麼。
於是她更加可憐起彩雲那個被賣的女兒來。便請孫媽媽先去找習媽媽孃兒倆問清那孩子姓名年齡以及容貌,再去幫她給穿堂裡的瓔珞傳個話,讓瓔珞趕緊回去找吳媽媽跑趟郡主府,叫阿四帶著那邊府裡的幾個侍衛無論如何都得將那孩子找回來,哪怕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彩雲可以為了保住兒子的良民身份丟掉女兒不管,她不能。何況那無賴也許轉眼便會打上門來要人,彩雲若因此又丟了兒子,那是她咎由自取。
老夫人旁觀著她囑咐完孫媽媽,便招手喊她炕上坐:“這一下午忙壞了吧,快坐著喝點茶。也別往心裡去,奴才終歸是奴才,心思慢想不通也是理所應當。等火候差不多了,該點化還是得點化啊。”
皇甫惜歌臉一紅。讓老夫人這麼一說,自己方才試探彩雲能不能為了女兒捨棄兒子的良民身份,有話又不直說是有些過分了。
不要說在平民家裡,就是無上尊貴的公主,不也得隨時準備好為父兄犧牲一切?就算想與這個世俗挑戰,也得看自己的力量夠不夠不是?
不忿世俗便拿彩雲的重男輕女撒氣,又抻著假裝不幫忙叫她回去想清楚,確實太小性兒了些。閨女被賣到了那地方…彩雲回去還不定怎麼揪心呢。
她又問自己:就算彩雲真的不願捨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