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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當家的時候還經常被這院兒那院兒的亂七八糟事兒波及,何況當了家?好的內宅當家人不但得打理好中饋,叫滿府上下吃得好穿得好,日常各事井井有條,最好還得叫各房各院兒平和美滿——雖說這最後一條太難做到。還是那句話,不試怎麼知道成與不成?
二奶奶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子。滿天下最可憐的人莫過於寧折不彎的這種了,不會審時度勢,不會搓扁揉圓了自己的性子去迎合別人。遇上性格類似的,吵成烏眼雞也要各自為各自籌謀,遇上所求相去甚遠的,也不過是愈來愈遠罷了。
“白芷那裡似乎有帖敷膝蓋的膏藥,叫她給防風拿幾付送給紀媽媽去。”皇甫惜歌扶額嘆息。本來該叫紀媽媽走時候帶著,結果稀裡糊塗便給忘了。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小事兒,轉頭補上效果可不一樣了呢。紀媽媽空著手就回去了,外人兒問起來連個好藉口都沒有…
在房裡走累了,也該用午飯了。清涼閣裡的皇甫惜歌舉起烏木銀頭箸,卻不知該先夾哪個菜。最近這是怎麼了,到底是管家累得腦子不夠用,還是越來越笨越猶疑、就連吃個菜也患得患失?
想起禹哥兒週歲生辰時母妃和大嫂與她說過的話,皇甫惜歌釋然般掛上微笑,不再多想那些用不著的,香甜的吃起了飯菜。哪個好的當家主母不是把未雨綢繆的規矩定好了,之後當家的漫長日子裡見招拆招呢。整天設想出無數個假想敵、再琢磨怎麼對付,不累死了才怪。
蕭孟朗又去祝縣了。禹哥兒的小竹車,三夫人定了兩個後,二夫人又給淵哥兒定了一個。淵哥兒跟著李姨娘回了涿州,這竹車便引來很多涿州夫人的好評。蕭孟朗便想趁熱打鐵,將祝縣莊子下頭的農人組織起來做做手工,除了種稻田種能做染料做藥材的板藍根紫草等等之外,佃農們還能掙些別處的小錢兒。
這事兒卻被皇甫惜歌潑了冷水。與其去做這個被細心人幾下就學會了的竹車,還不如多在絞纈綢上下些工夫,畢竟那個工藝是誰都學不來的。蕭孟朗笑道惜兒真是在商言商,又解釋道他也不過是叫農人們掙點手工錢,他蕭孟朗本人可不想開什麼竹車作坊。
原來你是想造福百姓啊,皇甫惜歌調笑道。既是如此就不好攔著了,佃農們哪怕多得幾百大子兒也能補貼些家用,三郎這主意倒是好的。
其實若是一味的想往錢眼兒裡鑽,皇甫惜歌完全能動用關係知會官府,不許別人跟風兒學做自己的產品,可這世道兒誰活著都不易,何必再去人家手裡搶錢——尤其他們蕭家又不是指望一輛竹車吃飯的。
就這麼想著,皇甫惜歌便又覺得當初用兩輛竹車訛了三夫人二百兩銀子有些過分。吃過午飯又歇過晌後,她便叫瓔珞拿上四盒鹿胎膏去給三夫人送去,也沒必要說叫三夫人如何分配,東西送到她手裡,愛給誰給誰吧。
吩咐罷一些瑣事,皇甫惜歌便帶著流蘇去了鶴年居。正房裡只有綠蘿在,見三奶奶來了便趕緊讓了座,又給倒了一碗沒冰過的烏梅湯,“三奶奶且稍坐片刻,老夫人去佛堂了,想必用不了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皇甫惜歌的烏梅湯喝了有大半碗,老夫人與孫媽媽說話聲音便越來越近。她放下手裡的碗出去迎著,老夫人便笑嗔綠蘿如今也不會伺候人了,“叫你們三奶奶坐著便好,挺著肚子還來迎我,像是出了遠門兒才回來的。”
老夫人身著月白色素綢中袖大褂,淡灰色素綢無褶長裙,手裡還拿著串紫檀佛珠,一身的檀香味兒。也不叫皇甫惜歌攙扶,說我瞧著我比眼下的你還利落些,招來了孫媽媽和綠蘿的一陣笑。
“我也不怕菩薩不高興,我去佛堂就是解悶兒。”老夫人坐上了東次間的木炕後笑道。孫媽媽卻是心知肚明的,老夫人這是人老了便更想家宅和美,在佛堂裡求了一個溜夠哪個都沒落下,這會兒又強撐著不想說出口。
大爺自從與二老爺一同去了涿州,倒不像在家時胡鬧了。大*奶雖是不能再開懷,李姨娘也生了淵哥兒。除了二老爺的姨奶奶於氏多少年後終於有了身孕眼下又近臨產,二夫人日日如喪考妣般沉著臉,二房倒是沒啥叫老夫人放心不下的事兒了。
大房和三房卻實在令老夫人牽腸掛肚。不是說老夫人怕三奶奶頂不住,而是老夫人只要活著一天,就要替兒孫憂心一天,這就是人生之常情。
“惜兒叫三郎幫我寫點帖子吧,再囑咐管事的們幫我打理打理,我也想過幾天邀你外祖母與其他幾個老姐妹過府來玩玩。也莫說什麼賞花不賞花了,一泓軒下那湖裡的荷花倒是開得還好,我們在那邊玩上一天聽聽書,你說可好?”老夫人猛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