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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都是在梁夫人房中,事已至此,也只有那個溫婉動人的梁嘉末才能給予他安慰,說起來,梁嘉末曾經是成都王司馬穎的女人,可是如今不是安安穩穩的待在他身邊嗎?真是諷刺。
身體好了一些,是該去見鄭阿春了。
沅兒死了,她疼的難以自制,可是又怎會讓她好過?即便鄭阿春早已痛不欲生,她還是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被囚禁起來的鄭阿春一動不動的綁在座椅上,房門開啟,陽光像是刺痛了她的眼睛,適應了很久,她才看清了她的身影,透著陽光映在地上的陰寒。
短短几天,她變得如此狼狽,憔悴的如同衰年的婦人。她就這樣直直的與她對望,半晌才道:“你是來送我上路的嗎?”她轉身關上房門,屋內瞬間又昏暗下來,鄭阿春啞著嗓子,低低的笑了一聲:“白綾?匕首?還是毒藥?”
孟央靜靜的看著她,她的面紗早已被扯掉,被死死的綁著動彈不得,面上的倔強和絕望卻刻骨的幽深。半晌,她最終開口道:“我早該在你第一次利用沅兒時就將你殺了。”
“哈哈,”她又是一陣絕望的笑,繼而深深的吸了口氣:“是啊,是你的軟弱害死了沅兒,你早該殺了我,我便不會處心積慮的害你,你可知我費了多少的精力,一遍又一遍,殘忍的告訴沅兒,你才是他的母親,他六歲了,你不要他了…。”
“住口,”她實在難以再聽下去,望向她的眼神帶著恨意:“虞憐珠,沅兒死了,我以為你會悔悟,但你還是這樣恬不知恥。”
“虞憐珠…。”她像是覺得好笑,輕笑幾聲,深陷的眼角泛起淚光:“你才是虞憐珠啊,你是大晉的琅邪王妃虞憐珠,我是恬不知恥的寡婦鄭阿春,虞憐珠的榮耀和地位都是你的,你現在憑什麼來假惺惺!你真噁心!你這個強盜憑什麼指責我!”
她只是片刻的愣怔:“這便是你將沅兒拖下水的原因嗎?你恨我,恨到要用親生骨肉設計陰謀。”
鄭阿春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我恨你,可我沒想過沅兒會死,我做夢都沒想過副伏羅爽爽殺了沅兒,當我抱著他的時候,鮮血染紅了我的手,他還那樣小,我真想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從一開始,她都在忍耐,可是她承認,這一刻她忍無可忍,死死咬著嘴唇,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恨意充斥著心臟:“你的手沾染了沅兒的血,你這輩子都洗不掉!是你親手殺了他,不是別人!”
她終於平靜下來,愣了很久,忍不住嚎啕大哭:“是我害死了沅兒,是我……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我真的肝腸寸斷。”
“我確實想殺你,”她恨的咬牙切齒,殷紅的眼眸泛起淚花:“來這的路上,我想了無數個殺你的理由,每一個都證實你確實該死,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動手,我怎會讓你輕易死去。”
此時的鄭阿春就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心裡的痛並不比她少,以至於沒了存活下去的**:“你又要縱虎歸山?我永遠不會念你的好,下一次,我還會撲上來撕碎你。”
“你以為自己是猛虎?”她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只是個跳樑小醜,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毒婦。”她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剛剛行至門前,最後道:“在我沒有想好你的死法之前,你沒有半點選擇的餘地。”
房門再一次開啟,又重重的關上,光亮徹底的消失不見,彷彿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隱匿於昏暗之中。聽到她對門外的守衛道:“將她的嘴封上,以防她咬舌自盡。”鄭阿春緩緩閉上眼睛,眼淚肆虐的流下。
次日,己巳師父前來辭行,他在琅邪王府待了七日,已經到了與石勒規定的期限。她與司馬睿已經無話可說,自然也不再顧忌他的規矩,準備了乾糧和盤纏,親自前去王府佛堂會見己巳師父。
佛堂的梧桐枝繁葉茂,陽光灑下的樹影,疏疏朗朗。王太妃逝去多年,這裡只有留下的碧姑和綵鳳,而綵鳳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姑娘家,讓人不禁感慨時光的流逝。
見到她和綠秀,碧姑和綵鳳都很高興,她卻沒有時間與她們說太多,徑直踏入佛堂去找己巳師父,依舊是多年前的樣子,縱然司馬睿不肯要她踏入此地,她對這裡的一切還是那樣的熟悉。佛堂乾淨整潔,幾尊大佛依舊是紋絲不動的處在那裡,雕像和善。焚香的氣息使人感到平靜,己巳師父就坐在蒲墊上,認真的敲打著木魚,手中的佛珠撥動,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明朗。
她靜靜的等了很久,才見他誦完經文,抬起頭對她一笑,繼而又嘆息的搖了搖頭:“阿彌陀佛,幾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