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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嘆息一聲:“河苑,她現在懷著王爺的孩子,我們動不得她,不過你放心,姐姐一定不會放過她。”說著,又含笑對她道:“這件事你就不必過問了,安心嫁給司馬毗,你知道的姐姐絕不是軟弱之人。”河苑還想著再說什麼,她已經眯起眼眸淺笑:“現在姐姐還有一事相求。”
她不禁疑惑:“什麼事?”
她伸出手指了指那些朝臣家眷送的大堆賀禮,帶著幾分皎潔道:“你不是看著心煩嗎,姐姐幫你處理一部分?”
“姐姐想做什麼?”她禁不住有些雀躍,急急的追問。
“我想差人偷偷拿去當鋪,買米買糧分給城內的難民。”
“原來姐姐是把自己的首飾當完了,來惦記我的東西了,”她嬌聲笑了笑,故作思考一番,又有些興奮道:“先把這些拿去當鋪,不夠的話咱們再把王爺哥哥準備的嫁妝典當了,我還可以去偷司馬毗的東西,他那裡有好多的奇珍異寶。”
她話未說完,孟央已經敲了敲她的腦袋,哭笑不得:“你敢拿去典當,當鋪的掌櫃可不見得敢收,姐姐也只能挑些普通點的簪子。”
清晨的霧氣很重,太陽還未完全的升起,一步步的走出房間,不必擔心刺眼的陽光。門口的守衛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快點走啊,娘娘開恩放你離開,你莫不是想一輩子關在這裡!”
她的樣子一定很狼狽,面上的輕紗完好的戴著,正好遮住了自己此刻的可笑。終究什麼都沒了…。虞憐珠沒了,虞沅沒了,現在鄭阿春也沒了…。
她曾經是何等的快樂,在外祖的敕勒一族,她與部落首領的兒子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的阿浚如此的鐘情於她,平原上的芳草那樣芬香,無邊無際,沒入馬蹄。她曾坐在高高的馬背上,有些害怕的望著牽著韁繩的阿浚,那時他們十三歲,如此的年少和單純。他會在她害怕時回過頭來,揚著手中的韁繩,笑容純淨:憐珠別怕,我牽著馬呢。
憐珠別怕,我牽著馬呢…。她如此的信任他,微風吹過帶來淡淡的芳草之香,那碧泱泱的顏色使得她整個心都快窒息,禁不住就笑靦如花:阿浚,你要帶我去哪兒?那個少年回眸,面上洋溢著歡快的笑:我要帶你浪跡天涯,帶你去海角天邊……
那時,他的聲音如此堅定,以至於副伏羅敏敏是如此的嫉妒著她。他曾說要帶她浪跡天涯,可是他最終辜負了她。一開始辜負了,就會一直辜負下去,可惜當時她不懂。
她也曾那樣的風光過,良田千畝,十里紅妝,她是這樣被娶入王府的,站在那個眉目幽深、俊美不凡的琅邪王身邊。她的身份是大晉琅邪王妃……何等的尊貴,何等的令人沉醉,多少女子羨煞了她,年少而又桀驁不凡的王爺,誰都無法不動心。他在大婚之夜微醺,透過紅燭的光芒,緩緩伸出手去觸控她的臉,那樣的小心翼翼,眼裡的柔情那樣清晰,宛如觸控一個絕美的夢境:你若能留在我身邊,我會許你一世的嫣然。
她承認,在那一刻動了心,他將頭埋在她的勃頸,彷彿得到了整個天下一般滿足,他的眉眼有著世上最柔軟的情愫,溫柔如水。那一刻,她莫名的流下眼淚。就在他身邊吧,是她的阿浚先辜負她的,而面前的他,值得她心動。
可是,為何一切轉變的如此之快,他狹長的眼眸透著深邃,那裡面究竟藏匿著什麼,她永遠都看不懂。他愛她嗎?若是愛她,怎會在她受人欺負時不管不問,宮人出身的荀夫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她的王妃之位竟是處處受人排擠,他不僅有了其他的女人,甚至默許她們欺辱到她頭上,在她含淚哭訴時,他只是眯起狹長的眼眸,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的笑帶著一絲嘲諷:身為王妃,應該大度。
這一句話,足以令她心寒,可她又覺得他是愛她的,那無數個夜晚,他擁她入眠,深情款款,翻雲覆雨,眼中的**也蒙上一層憐惜。他不喜歡她說話,不喜歡她驕縱,有時甚至不喜歡她笑,他卻最喜歡看她偶爾膽怯的樣子,宛如受驚的小鹿,惴惴不安,他最喜歡在這個時候擁她入懷,緊貼著她的面頰,面上帶著笑意:別怕,有本王在。
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對她極其殘忍,他會在她彈琴時出神,一曲作罷,在她含笑走向他時,冷冷的將她推開。他是如此的難以捉摸,眼裡的笑難以分辨真假,他會為她養了一池的紅鯉,給她世上最好的珠寶首飾,也會在別人欺負她時冷眼旁觀,他的溫柔,只會在漆黑的夜晚偶爾的呈現。
那個深夜,燭光朦朧,他再次撫摸她的面頰,恍惚之中說道:五年了…。她幾乎是本能的告訴他,她嫁入王府才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