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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
村裡的姑娘一旦長到十三歲出頭,便早早的嫁人生子,這一直是理所當然的習俗,除了孟央沒人感到難以接受。
鄰家長她幾歲的董正哥哥也越發奇怪,他是村長董令的侄子,生的一點也不配那個“正”字,瘦小精明的樣子。她去村口拿鞋墊換錢,不經意的轉身就發現他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去河邊洗衣,也每每看到他湊巧的趕來挑水,然後討好的露出黃黃的門牙,“孟央你在洗衣啊,真巧。”
她打心裡不喜歡他,他就像只蒼蠅無時無刻的在她面前出現,眼珠子不懷好意的打轉,他每次衝她笑,總讓她感到背後一片陰涼。
直到有次她肚子痛去茅廁,剛要解下褲子,想起燒著的熱水應該開了,忍著腹痛跑出茅廁,驚恐的發現董正竟然表情怪異的站在自家茅廁門口!孟央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不知說什麼,董正見私下無人,竟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拼命的把她拉進茅廁。孟央反應過來死命掙扎,牙齒狠狠咬住他的手掌,董正吃痛的鬆開手,她踉蹌的跑開,只覺得心臟似乎就要膨脹,胸腔像被火燒一般。
她瘋了一樣拼命的跑,後背冰涼一片,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時候,她腦中淨是董正緊張的喘息聲:“孟央,我會對你好,我會對你好的。”
她拼命的跑,忍著不讓自己呼吸,生怕聞到董正嘴巴里的濁氣,對了,還有他的手,他的手那麼髒。
她終於跑不動了,跪在河畔的草地上,胃裡一陣翻湧,忍不住吐了出來,直到把早飯吐得乾乾淨淨。生平第一次,她覺得世間的男人那樣的噁心骯髒,要是和這樣的人朝夕相對真是生不如死。
趴在河邊虛脫的把臉埋進水中,快要不能呼吸了才抬起頭,水面波瀾稍穩,倒影中的女子一臉呆滯與未定的驚恐,那是孟央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自己,長髮微溼,墨玉般慵懶的流瀉在肩頭,眉目溫婉如畫,驚恐未定的眼眸微微上揚,燦若星辰。
她想起村裡人曾經在背後議論:孟家的大丫頭越發水靈了,簡直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但想那夏朝的妹喜、殷商的妲己,哪個不是傾城的美人,生的太美的女人,那就是妖孽、禍水。
孟央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她拼命的用河水撲打自己的臉,直至精疲力盡,無力的斜躺在草地,天空藍的一片淨朗,成群結隊的大雁鳴叫著飛過,她愈發感到自己那樣茫然無措。
每隔幾天,村口會來一位老大爺收鞋墊和竹籃,雖然價格低廉,卻也算是一筆收入。二妹小小也漸漸學會納鞋底,剛開始歪歪扭扭的難看,老大爺經常挑出不肯收,每每把她氣的上跳下竄,後來倒也跡�撓心S醒��
那時,經常是娘和孟央手腳靈巧的編了一大堆竹籃,小小才慢騰騰的納好一雙鞋墊。年幼的河苑才八歲,扎著可愛的羊角辮,趴在腳下自言自語的玩耍,玩膩了就纏著姐姐教她唱歌:
“哇哇哇,啦啦啦,小姑娘快來吧,
嗚啦啦,嗚哇哇,躲貓貓快快藏。
呀呀,天黑啦天黑啦,呀呀,下雨啦下雨啦。
嗚哇哇,嗚啦啦,小姑娘快快跑回家”
……。
院中盛開的迎春花在風中搖曳,滿院花香,望過去璀璨絕美。有時閒來無事,她便拿出先生留給她的長簫吹一曲鷓鴣天:
畫轂雕鞍狹路逢,一聲腸斷繡簾中。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金作屋,玉為籠,車如流水馬如龍。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幾萬重。
每當這時,河苑和小小都會乖乖的坐在她旁邊,雙手托腮,安靜的聽她吹簫。直至多年後,孟央無數次的午夜驚醒,夢裡也盡是這樣魂牽夢繞的場景,然後無聲的流淚到天亮。
二妹小小生性要強,她和孟央是姐妹,長相和性情卻截然不同。孟小小團團的臉蛋皎皎若明月,性格活潑開朗,嘴巴也跟抹了蜜一樣甜,比起姐姐的沉悶自然格外討人喜歡。村裡人見到她總喜歡誇上幾句,見到孟央卻是趕忙閉上嘴巴,這個孩子從小就是村裡人的議論話題,她就如同一株絕美卻有毒的罌粟,獨自妖嬈的長大,即使從不害人卻也沒人願意接近。
好在這並不影響姐妹倆的感情,小小平日與姐姐最為親近,孟央對這個俏皮的妹妹亦是喜愛的緊。
小小十二歲,紅婆每每見她總是喜上眉梢:“哎呦喂,你瞧瞧這孟家二妹,出落的越發標誌,看婆婆給你說一門好親事。”
此時,孟央十四歲,已經許配人家,是東村村長的獨子,孟央並未與他認真的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