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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央不再說話了,她那樣清醒的知道了他們的計謀,他是村長,沒人會相信他做過這種事,除了嫁給董正,她的人生只能浸入豬籠,埋葬在冰冷的瀘水河底。
她從懂事起,就在大家的非議中長大:“看,那個孟央是被母貂子奶過的,你說她是不是小貂子?”
她沉默著不說話,像個啞巴,以為這樣人們就會淡忘她的存在不再議論。先生曾說,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那就讓她們議論吧,她唯有沉默。
可是村裡那些無聊的人又在嚼舌根:“看,孟央果真是小貂子,連人話都不會說。”
從小,她無時無刻不在祈禱,忘記這件事吧,所有人都忘記我是嬰孩塚裡抱出的孩子吧。後來大家果真慢慢遺忘了這事,可是好景不長村裡的女人又開始半是嫉妒半是嘲諷的嚷嚷:“呦,孟央這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了,男人看她一眼魂都沒了,生生一個狐媚子。”
“孟央這樣的姑娘就是殃民的禍水,陳家小兒子為她整日茶不思飯不想,還和劉家兒子掙得頭破血流。”
“她出生的時候整個天都是紅的,早些年就不應該要這妖孽。”
她不敢說話,不敢多看村裡任何一個人,她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不去招惹任何人。即便這樣,他們也不肯放過她,這樣的歲月何時才能到頭啊,這一生要怎樣生生捱過?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死吧,她的眼睛漸漸紅起來,突然瘋了一般狠狠踹在董令的胯下,董令劇痛的彎下身子倒在地上。已經失去理智的她腦中一片空白,迅速起身抓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砸向他。聽不見,她什麼也聽不見,董令痛苦的哀求聲,茶壺砸在人身上的聲音,她統統聽不見,生平最大的力氣全部使上,砸死他,砸死他……。孟央覺得自己沉睡了很久,醒來之後,她的世界便翻了天。爹爹上山採石失足滾落下來,昏迷不醒,她明明知道是董令謀害爹爹,偏偏董令裝模作樣的拿出一筆錢安置她們。除了她,所有人都感激涕零於他的仁義道德。
然而失去主力的家就如同隨時倒塌的房屋,娘幾乎哭瞎了雙眼。偏偏就在這一年,地裡蝗蟲做害,莊稼顆粒無收,全村都陷入恐慌,就在這時,村裡不知誰放出謠言,說瀘水村有禍水橫行,一切的災難由此引發,這個禍及村民的妖孽就是孟央!
彷彿是意料中事,東村許家迅速退婚,左鄰右舍紛紛避開孟家,小小哭紅了雙眼,對著門外聲嘶力竭的叫喊:“我姐姐不是妖女,你們才是妖女,壞人。”
年幼的河苑亦是哭紅了鼻子,哇哇大哭的跟著哭喊:“壞人,壞人!”
孟央越發沉默了。事已至此,她反倒鬆了口氣,既然躲不過,所有的災難就一起降臨吧,只要不再傷害孃親她們,就讓她一人承擔。她獨自待在屋子裡,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這一月一年一生都過完了似的,眼見著門隙間的陽光,漸漸黯淡下去。
次日一早,她在門前為爹爹熬藥。苦澀的藥味麻痺了她的嗅覺,忍不住咳嗽兩聲,身後有人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孟央一邊擺手一邊止住咳聲:“小小,姐姐沒事。”
話音剛落,她聽到有人哀嘆一聲,急急的回頭望去,哪裡有小小的影子?站在身後的明明是鄰居董正!她頓時大驚,連忙後退幾步:“你,你想做什麼。”
董正陰險奸詐的臉上一陣掩蓋不住的興奮:“孟央,你這是何苦,現在除了我沒人敢娶你了,你跟了我,日子可比這好過。”
他裂開嘴巴嚥了咽吐沫,她緊張而厭惡的捂住嘴巴,胃裡又開始翻湧,可她根本沒東西可吐。董正猥瑣的搓了搓雙手:“孟央,你放心,跟了我沒人會碰你了,董令廢了,當年你那一腳可是徹底的毀了他。他是活該,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騙我說只有把你玷汙了你才會心甘情願的跟了我,我不該那麼犯渾,那畜生是對你蓄謀已久啊,其實你早前若從了我也就沒今日這些慘事了。”
“所以你就讓村裡人認定我是禍水妖孽?”
董正突然就急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哪有這麼聰明,是叔嬸想浸你入豬籠,我哪裡捨得你這樣死,反倒不如嫁給我。”
孟央愣了愣,終究明白是董令的妻子恨她入骨,當初她將董令打得昏迷不醒,一個人握著茶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董氏從外面回來,想必是對丈夫的為人十分了然,知曉此事後她那樣緊張的哀求她不要張揚出去,孟央記得她那麼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安撫,一臉疼惜的樣子,當時她一邊咒罵該死的董令一邊心疼的落下淚來。
她說:“孟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