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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讓司馬睿毀於他之手,哪怕付出一切的代價。
寒風呼嘯的厲冬,空氣中都透著森森的涼意,沿著斜坡一路登高,所到之處一片荒蕪,亂石枯木縱生,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巍峨的望不到盡頭,但覺蕭條清冷,呼吸間都是悲涼的意味。
高高的馬背上,王敦手握韁繩,冷竣的面容完美的如同雕刻一般,懷中擁著的人兒看不清容貌,純白色的銀狐大麾下僅露出一雙清幽的眼眸。
駿馬停在山坡高處,王敦側身下馬,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她扶下,陪同她站在前方高地,目光沉沉的望向遠處:“那就是石勒大軍的營地,明明是同樣的雨天,偏就是他們那裡鬧了洪災,這一戰連上天都在幫我們。”
說不奇怪是假的,同樣幾十日的陰雨,琅邪營地細雨綿綿,匯聚到匈奴營地偏就磅礴成災。若說是地勢的緣故,可這雨也下的太蹊蹺了。
遠遠望去看的並不真切,荒脊的山腳下高插的軍旗無力的低垂著,已經是黃昏,軍營的空地看不清任何人影,只有嫋嫋升起的炊煙,在寒風中迅速被吹散。
什麼都看不到,更別提琳青和己巳的影子,大麾下的手不由得握緊,聽到王敦接著道:“如今敵營惡疾突染,想必撐不了多久了,你不用太擔心。”
如何不擔心?以琳青的醫術完全可以抑制住這疾病,但眼下惡疾還在擴張,不知那石勒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琳青?還有己巳師父,為何全無訊息?這樣拖久一天,他們將不知面臨怎樣的危險。
想著,她低垂下的眼眸有些焦急:“還要這樣拖多久?”
王敦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放心,紀瞻已給王爺送去信件,只等他一句話,殲滅他們指日可待。”
目光遙遙的望著遠處的敵營,隱約的感覺不安,這樣的安靜真的太過詭異,詭異的太像琳青的作風。
一路的沉默,只聽得到馬蹄落地的嗒嗒聲,見她如此的沉默,王敦附在她耳邊柔聲道:“夢兒,你在想什麼?”
她低垂下眉眼,良久才輕聲道:“若是王爺不肯起兵呢?”
王敦微微皺起眉頭,心知她的擔憂,司馬睿一向自負,行軍打仗最喜把敵軍逼到任人宰割的那刻才肯罷手,她的猜測並非不無道理。
“夢兒,我向你保證,如果王爺執意不肯進攻,我會調遣王氏家族的兵馬圍剿石勒,直至救出你要救的人。”
堅定不移的話語,使得她一陣緊張:“處仲,違背王爺的命令私自出兵,你可知是什麼後果。”
“不管是什麼後果,為了你,一切都值得。”附在她耳邊的戲笑聲,有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禁不住抬起頭去看他,卻看到他褐色的眼眸裡不管不顧的執著之色,黃昏的暈光下,遠處起伏的山脈有幾分恆古不變的明滅。
快到營地的時候,她漸漸發覺出不對,與前幾日比,防守的將領明顯嚴謹不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肅穆的莊重,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王敦明顯也察覺出變化,當下下了馬,拉著馬匹的韁繩對迎面走來的將士道:“發生了什麼事?紀瞻呢?”
那將士小心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低聲道:“大人,王爺來了,紀大人就在裡面陪同。”
平地驚雷的一句話,馬背上的她頓時身子僵硬,一雙眼眸驚起深深的無措。王敦顯然也有些意外:“為何沒聽紀大人提起?”
“事先紀大人也不知道,王爺誰也沒說,健康城那邊也沒透露任何的訊息。”
不由得沉下面色,下一秒他就要扶下馬背上的孟央,對她道:“你先回去。”
神情愣怔間,剛剛把手交到他的手中,突然前方的營帳被人挑開,威懾冰冷的聲音的響起:“王敦,你好大的膽子!”
身子微微一抖,隨即一個身影被眾人擁護著走了出來,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即便不去看他,她也能想象出他此時深不可測的表情。
“處仲不知王爺會來,還望王爺恕罪。”
王敦面色平靜的行禮,不緊不慢的聲色彷彿瞬間惹怒了他,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只聽到拔劍出鞘的聲音,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肩上:“本王再不來,恐怕這琅邪國就由王大人說了算了!”
眾人皆是一愣,慌亂的勸阻:“王爺,王爺萬萬不可。”
王敦抬起頭,神色如常:“處仲不知王爺何意,請王爺息怒。”
“不知?好,本王問你,荊州刺史王澄現在哪裡?說不出來本王定不饒你。”
他的聲音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