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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一盞長明燈,羅帳裡一片暈黃色的光芒,孟央披散著長長的黛發,躺在他懷中怎麼也睡不著。見他也是睜著眼睛看自己,不禁赫然,羞澀的笑:“你不是困了嗎,怎麼不睡?”
司馬睿把頭埋在她髮間,悶聲道:“明明累極了,此刻反倒沒有半點睡意,我怕清晨醒來,你又會不見了。”
孟央把玩著自己的長髮,“倘若今日我真的削髮,你會在寺院殺了綠秀和小橋嗎?”
司馬睿抬頭,深邃的眼中透著森森寒意,“本王不僅會殺了她們,還會血洗華清寺!包括那個己巳和尚定不繞過,所以你最好永遠不要再有那種念頭!”
說罷,他轉過身背對著她朝外睡去,隱隱有些不快。
孟央深深的震驚,有些慌亂的抱著他的後背,“為了一個女人褻瀆佛祖,天下人都會諷刺於你的殘暴,這樣值得嗎?”
他先是沉默,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冷冷的開口:“褻瀆神靈如何?兇殘暴虐又如何?本王想要的東西死也要得到,至於那些倫理報應之說,留到下輩子吧。”
他說著,感覺自己後背一片溼潤,無奈的嘆息一聲,終是回過頭抱她在懷裡,不忍道:“唉,你這樣愛哭,佛祖也不敢要你了。”
她卻是哭的更兇,眼淚全部抹在他衣服上,“這天下不要我又算什麼,你總會留我在身邊的。”
司馬睿憐惜的擦掉她的眼淚,眼神異常柔軟,“所以你不要總是氣我,不然我死了,你就沒有依靠了。”
孟央聽完這話哭的更厲害了,幾乎既要喘不過氣,眼淚像江河一樣氾濫開來。司馬睿慌忙哄她,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哭什麼,本王還沒死。”
她把臉埋在他懷中,幾乎泣不成聲,“你不死,你不會死。”
司馬睿先是一愣,恍惚間滿臉的笑意,突然覺得即使現在死了,也是沒有遺憾的。可她哭的這樣傷心,他禁不住抱緊他,“好,我不死,我不死,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不會死。”回到王府後的司馬睿變得很奇怪,無論走到哪都要帶著她,哪怕進宮面聖也要她一同前往。這樣的小心謹慎,更像是在害怕什麼,孟央面上不說,整日笑語盈盈,心下卻逐漸清醒,他在害怕王導看向她時陰鬱的眼神,害怕王府其他人想要害她,更害怕她隨時離開他身邊,可她仍舊不明白,為何這麼多的人想要她的命,這樣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到底是為什麼?
午間小睡一會,醒來時也是微微的乏意,慵懶著賴在床上,她輕聲喚道:“綠秀。”
卻見司馬睿笑著走了進來,眉宇間皆是寵溺,“還沒睡夠?我可等了你好一會了。”
孟央急忙起身,髮鬢微松,有些埋怨的撅撅嘴,他卻只是微笑,“看你睡得香,沒讓人叫醒你。”
她抿嘴一笑,見四下無人,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左頰上淺淺一吻。司馬睿想了想,又湊過右頰,用手指了指,“清晨也沒忍心叫醒你。”
孟央輕快的笑了笑,突然捧住他的臉龐,小雞啄米般吻在他的右頰、額頭、眼睛、下巴,直親的他一臉口水,招架不住的連連求饒。她小小的得意一把,然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趕忙叫綠秀和小橋近來為她梳洗。
用過早膳,他帶她來到東苑的書房,她卻在門前愣住了腳步,遲疑著不敢走進去,司馬睿轉身笑道:“上次不是故意打你,只是書房中有很多的公文,國家機密,不能隨便讓人進來。”
孟央仍是沒有上前,“還是不要進去了,不好。”
他愣了愣,硬是上前拉她進來,關上房門。
她站在他旁邊,看他認真的處理公文。磨了會墨,覺得有些無聊,便到書架前翻看書卷,過了幾個時辰,司馬睿終於忙完,隨即喚她過來,孟央走上前,他笑了笑,“本王給你看樣東西。”
他起身走到書架後的那幅童子戲水圖前,開啟暗格拿出一幅畫卷,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展開在書桌上,畫卷上的女子那樣熟悉的眉眼,那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現下細細的看來,畫卷下方那行小字:長公主司馬婉兒逝世於公元291年。
長公主司馬婉兒!公元291年?
孟央腦中隱隱慌亂,她一直以為是畫卷上的女子是明夫人,那日慌亂的瞄了一眼畫卷,竟將公元291年錯看成公元297年,竟是這樣,她竟一直錯怪了他!
司馬睿似是沒有察覺她呆愣的表情,右手緩緩撫過畫卷上的人兒,“長姐司馬婉兒,她生前最喜愛海棠花,所住的宮殿院子裡種滿海棠,每逢盛開,院子裡滿滿的花香,那花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