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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只要心中有佛,走到哪兒家就在哪兒。”
她點了點頭,突見一僧人匆匆跑來,說道:“己巳師叔,寺院來了位香客,要求見女施主一面。”
己巳見她垂下眼瞼,開口道:“你既皈依我佛,也應與這滾滾紅塵做個了結,去吧。”
她走到側廂房,果真是司馬睿站在眼前,他的一身凌冽的墨衣,身子繃的很緊,面部輪廓略顯生冷。雙眼幽深的望著她,最終嘆息一聲,“跟本王回去吧,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
孟央雙手合攏,面色平靜的行了禮,“王爺請回吧,以往的一切都做過眼雲煙吧。”
見她萬分堅定,白淨的面上滿是領悟後的淡然,他突然深深的害怕起來,急忙上前拉著她的手,試圖將她抱在懷裡,她卻撲通一聲跪在他腳下,“王爺不要再為難於我。”
他的眉頭不由得緊蹙,“別鬧了,堂堂的琅邪王妃怎可皈依佛門。”
“從我踏入佛堂的那刻起,早已不是琅邪王妃,王爺何需執著。”
司馬睿卻是一下跪在她身旁,抓著她的肩膀,眼神異常慌亂,聲音有些不知所措,“不要這樣對我,是我錯了,我錯了,本王願意補償你。”
他惶恐,他不安,這一生,竟沒有這樣慌亂過,見她並無半分反應,又急急的說道:“你還在生氣對嗎,本王等了十多年,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只要得到遼西公段疾陸眷的兵力,待本王登上皇位,你就是至高無上的後宮之主,你不喜歡段靈箐,本王就廢了她的封號,好不好?”
他果真有這樣的野心,心裡雖然早就料到,這樣乍一聽他說起,她還是有些心驚。終於抬頭看他,卻是平靜異常,“王爺就算謀反,也不必告訴一個佛門弟子,前塵往事種種作死,貧尼只願在佛前修悟。”
司馬睿怔了怔,狹長的眼眸眯起,神色逐漸冰冷起來,“你這樣狠心,往日對本王的情分都是假的,也難怪,你本就是身份不明的女子!你一直在欺騙本王?”
孟央一下一下的推開他的手,揚起嘴角,認真的看著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王爺為何苦苦執著,我本就不是你的虞憐珠,也從未對你有半分情意。”
從未對你有半分情意?!
他大笑,一把推她在地,宛如瀕死掙扎之人,絕望中尤帶一絲最後的希望,“你曾問本王對你有幾分真心,我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年幼時父王很疼我,母親也很疼我,可漸漸他們都變了。不知為何,流言說我是母親與府中的下人生的雜種,父王望向我的眼神越發寒冷,為了不使王位落到外姓人手中,他竟要殺我!那日,生平最疼我的姐姐司馬婉兒死於父王劍下。”
回憶起不堪的往事,他的神情痛苦至極,接著道:“後來,為了留著這條命殘喘,三叔將我帶到他的封地,直到十五歲那年父王病逝,急急忙忙趕回琅邪國,成為琅邪王爺後才得知父王竟是母親所害!”
孟央聽到此處,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滿心的痛楚。他頓了頓:“我原本恨她,可後來得知她是為了我才毒害了父王,那年父王病重,他早已不信我是他的親生子,生怕王位由我繼承,於是派人去三叔府上殺我,母親知道了他的計謀,當晚將他毒殺。”
“你從不知道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路追殺是怎樣的感覺,他曾經那麼疼我,為何偏偏相信了外人的讒言。三叔死於司馬穎手中,我身邊早已沒有任何親人,我從來不信女人,可現在我想跟你長相廝守,這樣還不夠嗎?”
孟央閉上眼睛,極力剋制顫抖的雙手,最終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起身望著他的背影生冷孤傲,難怪,難怪他的雙手總是冰冷,難怪他的嘴唇總是緊緊抿起,他心中,竟然這樣疼痛。
可她又能怎樣,又能怎樣?
司馬睿轉身走到她面前,深邃的眼中隱隱閃過憐愛,伸出一隻手觸控她的臉頰,柔聲道:“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在我身邊很危險,我不能讓你出事,你同她們不一樣。”
孟央垂下眼睛,“王爺說我與她們不一樣,其實都是一樣的,我也會嫉妒,會不安,王爺既憐惜我,為何不成全我的清淨,下半生長伴青燈,也祈福王爺安康長壽。”
安康長壽?
司馬睿的手停頓在她面頰,有些冰冷的寒意,“本王說了這麼多,你竟沒有半點反應,你真的不愛本王,往日裡都是虛情假意,都是假的!”
他如同一隻受傷的猛獸,低吼咆哮。她眼中噙滿淚水,抬頭間已是淚流滿面,“你說你是真心待我,王爺可否為我放棄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