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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央垂下的眼簾一片沉重的陰影,“皇上可曾說了什麼。”
先前嚷嚷著自己隨王爺入宮的婢女嚇得立刻跪倒在她腳下,“王妃娘娘饒命,奴婢不該枉論朝堂,奴婢罪該萬死。”
孟央認真的看著她,“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就真的罪該萬死。”
婢女惶恐的看著她,遲疑了很久,開口道:“皇上說對王爺說,你現在若是贏了就會輸的更慘,萬人之上的位置一直襬在這,可真正的琅邪王妃只有一個。”
說完後她更加不安,慌亂的解釋著,“奴婢也不知什麼意思。”
孟央並不做聲,沉靜的面上有些微弱的倦意,更多的卻是蒼白的寒涼。容不得多想,前方的隊伍已經停下,不一會就見車簾被掀開,被婢女扶持著下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王府門口,這才發覺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琅邪王府已經重新整頓,高聳巍峨的宮牆,莊重的大門大敞著,把守森嚴的眾侍衛早已跪在地上,四周更是跪著琅邪國的官員。一時間,眾人齊呼著:“王爺王妃萬福金安,千秋萬代。”
這樣浩大的聲勢中,孟央在一眾宮人畢恭畢敬的扶持下緩緩走向司馬睿,腦海中想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蒼涼。司馬睿上前接過她冰涼的雙手,眉頭禁不住緊蹙,輕輕替她摟緊身上的大麾,伏在她耳邊無比清晰的說道:“央央,本王能給你的任何人都給不起,田四也好,斛律浚也罷。”
只這一句,她的心空落而蒼白,是啊,這萬千的江山,諾大的國家,日後他興許會給她最尊貴的後位,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更給了她萬千人的朝拜的尊敬,他可以給她這樣多,可曾想過他同樣給了她等值的落寞和疼痛。
萬歲千歲怎樣,千秋萬代又怎樣,她已然失去了生命中一半的意義,長命百歲要它何用?
要它何用?
一步步的踏入王府宮門,這一生的輾轉曲折,望著前方浩大而遙遠的宮殿玉宇,孟央突然就覺得自己老了,仿若從未有過的荒涼,漫延在心底的各個角落,壓得她疼痛異常。身旁這個一直緊握自己手掌的男人,他是位高權重的琅邪王爺,整個天下都似乎掌握在他的手裡,可他側臉的弧度如此肅穆寒冷,恍惚間,孟央望向他,聽到自己自語的聲音:“你現在,是幸福的嗎……”
司馬睿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下一步步的走上大廳的臺階,臺階上方無數的宮人恭敬的跪迎:
“妾身恭迎王爺回府,恭迎王妃娘娘回府。”
“奴才恭迎王爺回府,恭迎王妃娘娘回府。”
禮畢後,一眾人等紛紛起身,孟央只是淡淡掃過人群,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卻都是衣著華麗爭相鬥豔的面孔。她悶悶的想著,隨即就見一女子嬌笑著上前行禮,柔柔一笑,“妾身趙靜雪給王妃娘娘請安。”
她盈盈一笑,梳起的雲髻上戴著奢華瑰麗的金玉髮簪,紅潤嬌俏的臉上滿是笑意,如此端莊美麗的女子。王瑜亦是親切的上前,“王妃姐姐可算回來了。”
她笑的一臉媚色,孟央心裡的那潭深水更加深不可測,晴朗明媚的日頭,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她卻覺得自己更加寒冷了,心底的水潭裡彷彿隱約探出一條吐著毒信子的毒蛇,虎視眈眈的望著她,卻也虎視眈眈的嘲笑著她。
是啊,別人以為她是虞憐珠,可王瑜總是明白的,她可是王導的妹妹呢。
王妃棲居的別院也重新被整修,到處富麗堂皇的奢華,所有的擺設無不是最好最名貴的,窗子上的糊紙也是明玉般澄淨的顏色,諾大的屋子裡光潔照人。
司馬睿無法登上皇位,便打算在建康城建一座屬於自己的皇宮嗎?
孟央安靜的坐在銅鏡前,鏡中的女子容顏依舊,眉目如昔的清麗姣好,卻不知何時多了那樣多的傷感之色。
身後的綠秀靜靜的望著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娘娘該梳妝了,王爺要在府中舉辦晚宴,萬不能誤了時辰。”
孟央仿若未聞,又聽她輕聲催促,“王妃娘娘?”
這才回過神來,轉身望向綠秀,禁不住拉住她的雙手,“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只這一問,綠秀先是一愣,隨即眼圈紅了,有些哽咽的回答,“奴婢還好,只是很掛念娘娘,王爺離宮前命奴婢徹底打掃院子,窗紙和被褥均換了新的,原來您回來了。”
她極力隱忍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淚珠,孟央伸出手指輕輕抹去她腮上的淚水,“傻瓜,哭什麼。”
綠秀忍不住笑了,“奴婢這是喜極而泣,年前娘娘與王爺入宮赴宴,回來之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