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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洗茅廁。祥叔到底可憐她,在眾人的不滿聲中只是罰她沖洗所有的茅廁,好在紅舞坊是個高雅清麗的場所,茅廁也比外邊的乾淨幾分。
她費力的把木桶提到二樓,喘著氣坐在臺階上休息,用手敲打著痠痛的肩膀。遠遠的,月亮爬上夜幕,今晚的月色依舊淡如水,清冷而絕美,如同很多年前家鄉的月色一樣,清麗絕倫。
她靜靜的坐著,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瘦弱的身影在月色下格外孤單。不行,要快點做完,萬一田四吵吵嚷嚷的找來,自己一定丟了這份做工。想到這,她使勁站起來,疲倦的伸展手臂,衝著夜空對自己安慰道:“這點小事算什麼呢,我田五兒才不委屈。”
低頭拿起木桶,她費力的上了一個臺階,不經意抬頭,正看到一人閒懶的站在高處,遠遠的看不真切模樣,目光卻是冷冷的打量著她。她心下一緊張,紅舞坊的客人大都是達官貴人,這後院一向無人踏足。她趕忙低頭提著木桶上前,挪開身子小心的走過那人身旁,剛剛鬆了口氣,就聽道一個溫良的聲音:“剛剛一隻野貓把我房中的茶水攪翻了,你來收拾一下。”
她愣了愣,隨即小聲應承:“是,小的馬上請人去收拾。”
那男子走上前,聲音似是帶著幾分不滿,“紅舞坊就是這麼待客的,找個小廝打掃還要推三阻四?”
她生怕得罪貴賓,趕忙開口解釋:“不是,小的只是刷碗工,沒資格去前院伺候。”
那人很沒耐性的打斷她的話,轉身走向前,“快點,我可不願見到屋子髒亂的摸樣。”
她只得嘆息一聲,無奈的提著水桶跟在他身後。她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得罪貴客比得罪小燕她們更加麻煩,反正是擦茅廁的抹布和水桶,貴客都不介意,她有什麼資格替人介意呢?
那人帶她來到三樓的清雅閣,田五兒心底一陣冷汗,能住在這的客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公子哥,清雅閣是專門招待貴賓的樓層,連樓梯都是用名貴的紅絨毯層層鋪蓋的。走廊兩邊點燃許多苒苒的紅燭,暖暖的香味瀰漫開來,燻得她一陣暈眩,她在這刷碗快一年,卻從未踏足過前院這種高貴的地方,雙腿禁不住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把地面弄髒。
終於來到一間敞開的屋子,桌上點燃著名貴的燈油,映的整個屋子明亮堂皇。雕花的紅木床榻上,黃色的綢緞軟綿整齊地鋪著,牆面上滿是名人雅士的書畫,目不轉睛的四周打量,不經意就看到其中一幅春山行旅圖,懸崖峭壁間樹藤縈繞,筆法精湛,堪稱絕美。
眼神中的驚慕一目瞭然,目光接著投放到一片狼藉的茶桌,這才驚慌的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不由心虛的抬頭看那人一眼,燈火敞亮處,才發現他穿著一身褐色衣袍,身材挺拔,衣衫上佩戴一塊色澤溫潤的玉佩,她下意識的對那玉佩多看兩眼,隨即手腳麻利的收拾桌上的殘局,只幾下,便恢復了整齊。
收拾好手中的工具,田五兒低頭道:“小的告退了。”
等了一會,卻不見回答。她疑惑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含笑的雙眼,目若點漆,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她,她心下一顫,恐是自己的樣貌嚇了他,趕忙低下頭去,正欲轉身離開,那人漫不經心的問:“你看那幅春山行旅圖如何?”
她不知其意,想了想,輕聲道:“很好看。”
“好在哪裡?”對方不依不饒。見她遲疑著不回答,又輕笑一聲:“說不出來?那就等說出來再回去。”
她遲疑著,只得回答:“蒼崖懸磴迷層疊,樹色陰濃遠近間,精美至極。”
他突然上前關了房門,轉身站在她面前,她心下一驚,只覺一股凌冽之氣壓的自己喘不過氣,剛想說些什麼,下巴猛地被人捏起,疼的她呲牙咧嘴,不得不正面看著這人。
他長得很好看,田五兒心裡暗想。俊朗倜儻,眸光燦若星辰,他有著世上最柔軟的神色,令人呼吸一滯。他開始是無意的打量她,漸漸的眼神裡透出掩蓋不住的震驚,伸出另一隻手撥開她遮面的長髮,她感覺到他的手似是微微顫抖,力道卻是更加重了。
她調整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別過臉去,“小的相貌醜陋,嚇著客官了,請您放開,別弄髒了自己的手。”
那人並未鬆開,有些遲疑的開口道:“你是漢人?”
她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神色悽然無助,企圖引起這人的憐憫之心放她回去。那人好笑的望著她,順便鬆開了手,“你怕什麼,我只是好奇一個打雜的女工竟然懂得賞鑑詩畫,小廝,你叫什麼名字?”
她鬆了口氣,恭敬地回答,“小的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