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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上加難。
悲難平痛難忍,胸口宛如沉下的浮桁,又如翠簟上鋪著寒浪;又好像就被堵著一個大石子,取不出咽不下,絞痛無比。
慢慢的心痛漸消,淚凝成冰。
孩子,到底是空歡喜。
後來,我已經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感覺自己眼睛裡一片水霧,看任何的地方都是朦朧的,都好像罩著一層銀色水光。
忽然,只感覺黑暗的櫃子突然迎來光芒,那光芒刺的我睜不開眼睛。
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色,只是炫目的紅色,身子上的穴被立即給解了。
他找到了我,心潮澎湃不休;因為我幾乎以為,他會找不到我,他會就此離去。
也許天下里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這樣,讓我歡喜讓我憂;情緒幾乎是隨著他而變的。
可是,不知為何我卻對他笑了笑。
當癸步月知道那牆居然有著人,便起了殺心;可是,當紫寧轉過了櫃子;他俯身開啟了那櫃子後,見到的人讓他心中止不住的抽痛。
他的小小——她並沒有哭,只是那螢藍的眼睛裡仿若帶著水霧,瀰漫了整個眼;那雙水霧溢滿的藍眼睛,看起來讓人感覺是如此的悲傷。
她悲傷的模樣,讓他的心宛若刀割般的痛;隨即,她卻忽然一笑,笑聲沉啞;那零碎的笑間仍帶著遮不住的蒼白,全然沒了往日的頑皮之色。
她說‘你來啦。’輕語三個字,讓人一怔;卻又似是理所當然,她相信他會來。
癸步月看著那笑容,揚手便把她抱入了懷裡,再不容得別人的窺探。
紫寧本想是看她為了那個喚慕容雲的男子到底能做到如何地步,也許只是教了三年的人忽然被奪去;本來毫無感覺的人,讓他忽然有些不平;想看看,她這樣的姑娘,如果知
道了真相會如何?會不會崩潰?他從來都喜歡看到這些,特別是一個人崩潰的模樣。一時之間掠過了千百種念頭,唯一沒想到的,便是笑。
那是怎樣笑容?明明悲傷,卻攝人心魄。
紫寧看著她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柔眉;看來,三年來他從來都不瞭解她呀。
癸步月剛要走出門,卻忽然一頓;他並未回頭,只是低聲嘲道:“萬毒教教主的愛號,當真廣泛。”
紫寧聽到這一句,一怔,隨即譏誚的一笑。明明那魔頭比他還要危險的多,可是有人陪他?自己身邊卻沒有?
天下間只有一個姑娘,她不懼怕那些危險的人;但是想找,已難尋。
紫寧看見那兩人走後,又冷哼了一聲後翻了個白眼,轉身不再理會。
一襲鮮豔奪目的衣衫漸漸堙沒。
……
山坡的陣法不知何時被破,周圍盡是一片綠油油之色。
他抱著我朝山坡下走去,步伐依然慢悠悠的;我忽然想起了那解藥一事;連忙就要掙開他的懷抱,朝回跑去。
“幹什麼去呢?”他的聲音依然是漫不經心的。
“我去找他要解藥。今日是第一日吧?”腰肢被人勾住,怎麼都掙脫不得,只能靠在他的懷裡。
“第一日?那陣中的時間如外界不大一樣呢。小小可是徘徊了約莫兩日有餘,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瞧瞧,這是什麼呢?”癸步月說完便把我放了下來,隨即像變戲法似的,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便拎著一個小瓶兒。
“解藥?!你怎麼來的?!”我一下子喜的睜大了眼睛,連忙把小瓶兒握在手中,生怕是假的。
“當然是正大光明的找那萬毒教教主要來的。”癸步月邊說邊對著我耳畔呵氣,真是極盡撩撥之能事。
“萬毒教教主?”我一驚,但是想起他先說的今日是第三日,我嚇的立即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癸步月幫我理了理衣衫,道:“你出去後,我便追著你出來了呢。”
誰叫他,始終放不下她呢?
我心中一顫,那時我與他在置氣,本來以為高傲性子的他早就走了,卻奈何還是追了上來。
可是現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我抓住他忙道:“那我們快回去看看。”
癸步月點了點頭,抱起我便朝寢殿飛身而去。紅衣豔麗,白衣俏麗,一同在天空綻出迷人弧度。
因為那小山坡距菑陽王宮不遠,當我與癸步月好不容易趕到了寢殿後,卻早已沒有那躺著的一片黑衣男子了。
他身中劇毒,能去哪裡?
癸步月的臉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