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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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尖銳的尖笑,直透大腦深處的尖笑。
眩暈的感覺更清晰了,她想她是不是應該找些什麼東西倚靠一下,在等待他回答的時候。
奧拉西斯久久不語。
他的臉揹著光,輪廓很美,卻讓人根本無從探究到他眼中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情緒。
深邃。
突然很想笑,無法控制的慾望……或許是因為心底尖銳的笑已經讓她混亂的大腦變得歇斯底里,然後她聽見自己真的笑了,伴著隨之而嗆出的猛烈咳嗽。
阿努有一句話說對了,她愛他,愛得已經快連自己是誰都分辨不清。心底的笑尖銳得更加張揚,她無暇管顧,因為意識早已癱瘓。
瘋狂,聽說墜落的姿勢很美,而她現在的表現算不算是種跌墜?
“你怎麼了……”轟鳴的耳膜依稀辨別出奧拉西斯的話音,一成不變的沉穩,一成不變的淡然。
她突然覺得很累。
眼前緊跟著一片漆黑,就像被阿努強迫著觀望那段對自己來說是個秘密的歷史前一樣。她探手繼續摸索地上的水盆,卻只碰觸到一掌心摻著沙礫的水。
片刻耳邊聽到奧拉西斯在急促地對著自己喊些什麼,難得的……不再淡然的聲音。但他在說什麼?不清楚。身體傾斜,把握平衡似乎真的有點困難,她感覺自己的頭和什麼東西狠狠碰撞了一下。
冰冷的震盪,很舒服,她想睡……
手指輕釦桌面,發出得得的脆響。磨光的大理石表面倒映著那隻手,骨骼勻稱,修長敏感。
優雅美麗的一隻手。
翻手定生覆手奪死的一隻手。
老祭祀亞爾汗薩布悄悄移動一下身子,手跟著垂落,劃過膝蓋的時候在衣角邊將一手心冷汗用力抹去。空氣和室溫,不知道哪個更加沉悶,沙漏的聲音提示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而那隻手的主人依舊長久地靜默,他開始有點坐立不安。
判斷只是一霎那的,在目測了那異國姑娘的症狀之後。這對他這種行醫數十年的祭祀來說並不困難,包括目前的決定,他想他別無選擇。
“我很高興你能在這個地方告訴我這些,亞爾汗薩布。”終於打破沉默,那年輕法老王停下手中不斷重複的動作,抬眼望向他:“相信你也明白這對你意味著什麼。”
“是的王,臣已經做好了留在這裡的準備。”
安靜的眸子在得到這個回答後依舊不動聲色地抓著他的視線,彷彿要透過那層虹膜刺透他此時有些顫慄的靈魂。片刻,點點頭:“你的家人,我會給他們最好的安排。”
“謝王。”從由始至終只坐了一個角的凳子上站起迅速跪下,亞爾汗薩布一叩到底。
“起來吧,今後,琳就靠你盡心醫治了。”
“是,臣必定不遺餘力。”
“你可以出去了。”
“是,臣先行告退。”
微頷首。
默不作聲地望著那老祭祀略顯佝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奧拉西斯站起身慢慢踱到窗邊。二樓的窗戶離地面數十米,不錯的地方,一個可以讓人放下些什麼的地方,因為它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某些方面的含義就是,你可以看見別人,而別人卻無法以仰望的角度窺知你眼裡究竟藏著些什麼。
沒有愛的資格。
沒有悲傷害怕的資格。
惟一有的資格就是讓那些仰望的目光感到心安,這就是主宰。
等待三千年的結果,就是這樣嗎?死亡或者重生都不可改變的東西。
視線從窗外遙遠的某個點收回,突然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陣風般。
第六部分
第二十四章 相信我,琳(1)
展琳坐在床邊埋頭收拾行李,儘量用最快的速度。
打發那些圍在身邊轉的侍女很難,沒料想收拾東西對於目前狀況的自己來說,更難。或許人都是這樣,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時,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不正常,而一旦意識到自己有病了,連走點路都會覺得艱難。
下意識望了望自己的手腕,那上面隱約顯出幾點紅斑,小小的,不經意看去就像被指甲擦出的痕跡。她朝上面輕輕吹了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天還沒塌下來,不是嗎?
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包裹,很懷戀的感覺,那是被自己從21世紀穿來的防彈衣。雖然是超薄的質材,但在這地方還是顯得太熱,所以至今一直被壓在箱底。
不知道今後是不是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