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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順著他的氣息滲入我的耳內,從未與他有過這樣近距離接觸,如今倒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問,“如是,這詞你可喜 歡'炫。書。網'?”
我點頭,“是牧齋所作?”
錢謙益答,“我喚它為合歡詩。”
“合歡?”
“是。”錢謙益道,“如是,你可瞧見過合歡花?含羞待放的模樣仿似嬌滴滴的少女。”
心中突有一絲涼意沁入,我有些口不對心,“未曾見過,只知它的樣貌,緋紅的一片,若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錢謙益聲音有些嘆惋,“那如是定不知道合歡所包含的深意。”
我搖頭,“聞所未聞。”
錢謙益道,“合歡,名曰歡聚。”
“歡聚。。。”我重複著,“可即便是合歡花卻也有開敗的一日,朵朵團團怒放時似嬌羞少女,一旦過了花期,也只能燃盡朱顏,風流不再了。既是如此,又何來歡聚?”
“如是,今日是我倆成親的大好日子,又怎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他用極為堅定的聲音說,“只要牧齋還在,就不會讓如是有嚐遍清冷,無限淒涼的一日。”他低聲呢喃,“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嘆著,將自己的頭靠在錢謙益的肩上。
合歡花其實還有另一個花語。我當然未曾見過實物,可是卻見過它的畫。葉間枝頭,紅的似火,如同我身上的嫁衣一般。
那日在李府,宋徵輿曾這樣哀求過我,“若要愁還,除是君還。”我眼見著他極為悲傷痛苦地絕然而去,卻再也無法拼勁全力去追他回來,將他努力留在自己餘下來的生命中。
“你會後悔嗎?”李大嫂捧著一幅畫走進來,“是他方才留在前廳,忘了拿給你。”
我淚眼朦朧,視線裡是紅豔豔的一片。
“這是合歡花。”李大嫂輕言道,“代表著。。。言歸於好。”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這畫並不是宋徵輿畫的。作畫的人是陳子龍。
“為什麼要這樣做?”李府數日我已知他的心,“可是因為他是你的兄弟?”
“非。”陳子龍淡然相對,“我以為你心中還有他,我不想讓你哭著難過。”
想到這裡,心頭又是一陣痛,陳子龍,如今讓我哭著難過的卻是當初曾信誓旦旦要保護我的你。
“合歡葉落正傷時,不夜思君君亦知。”我不自覺地頌出了口,“從此無心別思憶,碧間紅處最相思。”陳子龍,你放手地那麼堅決,那我是不是也該做得和你一般瀟灑呢?
“如是。。。”錢謙益的聲音傳了過來,“若不是子龍,我未必能與你共結百年之好,或許我應該感謝他。可偏偏,我最害怕的卻又是他。”
我心知已嫁錢謙益為妻就不能再將過去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知,至今往後,如是隻是牧齋的妻。”語氣真摯,不知是安慰錢謙益,還是堅定自己。
錢謙益接著道,“都說名士悅傾城,但牧齋能以一介失意文人之身娶得如是,實屬僥倖之至啊。”
我回,“牧齋謙遜了。如是還慶幸自己能嫁一識己之人呢。”
“想當初,我與你初見卻是在看牡丹亭之時,你以柳自稱,我以梅相待。”錢謙益頗為感慨,“未曾料到,今日此刻,我正成為了你的柳夢梅。”
“我知。此乃我幸。”我的話並未說完,隔著紅色的輕紗我隱約見他的臉朝我靠近。心跳得很快,幾乎本能地想逃避。
我聽他說,“如是,別躲我。此乃你命,也乃我命。”
我一愣,就覺他的唇輕輕地落在我的唇上。
我閉上眼,似有什麼液體順著眼角滑至臉頰,鹹鹹的,沾溼了紅巾。
該來的終究要來。這或許就是命。我掙不脫,也逃不掉。
夜色正濃,紅帳秀燭。
錢謙益一步一履地向我走來,他的手輕輕解開我衣衫,目光遊離在我的臉上,有愛憐也有傾慕。密集的吻自臉畔落至唇角,沿著耳垂滑至頸。我聽著他問,“如是,我要陪你一生一世。”
我自然相信,下船後他馬不停蹄地帶我去見他家中所有的親人。只除卻,他的正妻。
他毫不在意地道,“如是,從今往後,我的妻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相伴終生的人。”
我見著笑著向我們祝福的家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錢孫愛上前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認真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