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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卻聽張孺人又問我們,“姐姐和如是姑娘人好就由得他們糊弄過去了,我可不行,既然開茶樓,自然就要有茶樓的規矩。”
我不知說什麼好,轉而看著李夫人。
李夫人說,“許是我們兩個的杯子是乾淨的吧,又或許我們都是粗心大意的人,沒有孺人細緻,所以未能看出。”
張孺人怕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恭維,輕輕接過小二剛換上的杯子,取出衣袖中的帕子小心地在杯沿邊抹了一圈,這才倒了茶,細細品味起來。
我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冷汗,這張孺人恐怕是認真過了頭。
眼不見為淨,我站起身,對李夫人說,“嫂子,如是去外邊走走。”
李夫人有些擔心,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與我在這裡看看吧。”
我搖頭,“大嫂,你不是也說一會兒會有煙花嗎?若是坐在這茶樓裡看又怎能有這樣的氛圍。如是不走遠,一會兒就回來。”
李夫人看看我,又看看在座位上絲毫不動的張孺人,只得同意了。
我與張孺人告了聲辭,她輕聲嗯了一聲,並未多說。
一個人走在臨江街,才覺得身心有些放鬆下來。
我一向不適應與這樣較真的人共處,若是要我在茶樓繼續與張孺人坐下去,恐怕今日回去後,我就要精神崩潰了。
扭頭看向街道周遭人群,只覺得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只有自己看似最為孤寂,感慨上來竟覺得有些傷心。雖然自己一直身陷歡場,且也一度將自己保護成一個理智冷靜的人,可是,即使是再剛烈再決絕的女子面對感情恐怕也會生出許多的顧盼吧?
在秦淮時,我曾無數次想過宋徵輿回來後會怎麼樣,可是後來盼回了他,卻也隨之伴來許多痛苦與失望。
而陳子龍,說實話,李夫人與我講他為我所做的事情的時候,自己心裡是極為感激的。可是因為他曾與徐拂有過那麼一段故事,心底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像張孺人這樣的妻子,我與他有未來的可能嗎?
這樣想來,我由衷地開始羨慕起李待問和李夫人之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情了。雖然每日吵吵鬧鬧,可感情卻依舊融洽,沒有第三者的入足,顯然一副現代家庭和諧溫暖的情境。徐拂曾經想要為我和李待問亂點鴛鴦譜,恐怕是多此一舉了。
走著走著,聽見有人大聲喊了一聲,“放煙花了。”
我抬頭,煙花雖不及現代的花俏,卻依舊奪目絢麗。
孩童們最沒有顧忌,先鼓著掌連聲歡呼起來。
我一笑,只覺得有什麼溼溼的東西留了出來,卻顧不得擦,生怕一霎那間,所有的美景都消失不見。心心念念著,總覺得那轉瞬即逝的煙花放飛的是自己一個又一個願望與夢想。自己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可終究是留了疤痕的,微微一動就會牽扯到上口隱隱作痛。
“姐姐,你哭了。”一個童音傳來,“那個哥哥說,如果我能讓姐姐笑,就給我銅錢買一盞燈。”
我有些奇 怪{炫;書;網,揉揉眼睛,赫然看見陳子龍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摸摸小孩的頭,說道,“你同那個哥哥說,姐姐不傷心了,讓哥哥給你錢買燈。”
孩子歡快地應著,飛奔地衝陳子龍跑去。
我擦了擦眼眶,也走向陳子龍。
陳子龍低頭給那個小孩子錢後,視線也轉向我。
“哭完了?”他滿眼笑意。
“誰說我哭了?”我反問他,“只是看得時間長了,眼睛也些受不了而已。”
“是嗎?”陳子龍也不與我爭辯,“才料理好轅文的事情,只覺得心煩,上街來看看燈,沒料到卻在碰見你。你一個人嗎?”
我見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在我面前避諱談及宋徵輿,心裡已經對他又添了一份感激。說話也親近了些,“和李大嫂一起來的。只是覺得悶而已,一個人出來看看。”
說著我又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孺人姐也在呢,你不去看看嗎?”
“孺人姐?”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你們已經見過了?”
“是。”我回著,一邊又問他,“你還是去找孺人姐吧?讓她瞧見我們在一起,恐怕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陳子龍表情有些僵,道,“即使看到了她能奈我何?我們光明正大的相處,如是你又為何要介意這個呢?”
我見他口氣有些不善,十分生氣的樣子,忙打住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