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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血之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蘭芷微微嘆氣,面色卻也未曾有異樣的反應,聞言後方才緩緩放下心來,只是揮揮手,要江世顯即刻先退了下去。江世顯會意,弓著身子再次告了退。
江世顯所言非虛,不消幾日,啟祥宮便傳來了英嬪病逝的訊息。據說症狀十分恐怖,七竅流血而死。而太醫院驗屍時候不過是說病入膏肓,一時間心脈膨脹而死罷了。浣紗一直稱病,於外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不良的反響。
弈寧聞言,心裡始終是有些難受,下旨晉封英嬪為妃,追封諡號“敏”,以敏妃的禮儀下葬入殮。
成韻正於內室粘著佛珠,聞墨香在耳邊稟告,手臂一滯,柔荑勾住了佛珠串,一下子扯斷了線,手中的佛珠鏈子瞬間斷裂開來,一顆顆珠子從她手中滑落了開來,滿地皆是滾動的珠子。
墨香有些著急,忙伸手去撿,卻被成韻止住,只淡淡道:“得了,用掃把掃走吧,再怎麼撿,也尋不全者那七七四十九顆了,換一條新的鏈子供奉便罷了。”
墨香見其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應了成韻。見她緩緩入了內室,心裡卻更加疑惑了,看不通透成韻心中的想法。
話表兩頭。蘭芷亦是在第一時刻得到了訊息,此刻蘭芷正於內室休息,此事雖然早有定論,可是蘭芷卻還是忍不住震驚。一條性命就這樣沒了,在紫禁城裡頭香消玉殞,甚至沒有任何痕跡地去了。
她心裡總歸是有些難受,況且這件事亦是自己的授意。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充滿罪惡的兇手,可是這一切卻不得不做。
晚飯未食,蘭芷兀自揉了揉眉心入了內室。見自己主子如此,子豫於心不忍,拿了些許她平日裡愛吃的小食,忙走近了寬慰道:主子,何苦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再怎麼難受,好歹也吃一些東西吧。”
蘭芷抬眸對上子豫柔和的目光,這才緩緩道:“子豫,已經到了這一步,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對是錯了。”
子豫緩緩放下手中的食盤,出聲柔和安慰道:“主子,咱們早就無路可退了,對也好,錯也好,還得撐下去。英嬪走了也好,面對這樣複雜的局勢,她的離開何嘗不算是一種解脫呢?”
蘭芷微微抿唇,頓了頓:“自從入宮之後,這路兒瞧著是越走越寬了,可是卻越來越難走,有些時候想要回頭,卻不能,有些時候無路可退,卻還是心懷一絲絲的希望。多少身不由己,多少言不由衷,早已經連自己也不知道了。猛然發現,如今的自己,早已是面目全非,漸漸的,我也變成了自己曾經不喜歡的人。”
話及此處,她又忍不住強調,只道:“不,不是不喜歡,是曾經看不起甚至是厭惡的人。”
她突然想起當年對杏貞很下毒手的趙婆子,她臨死前的那番話在自己耳邊一遍又一遍回想。那是怎樣的恨入骨髓和痛徹心扉,以前蘭芷不懂,現在卻明白了。
恨也好,怨也罷,最後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說不清哪裡是正哪裡是惡,又或者我們都身不由己吧。
在紫禁城裡生活的人,誰又比誰活得乾淨呢?誰不是踩著別人上位,甚至是別人的性命。人命攸關,在這裡卻輕如鴻毛。
子豫溫潤了神色:“主子這樣說,是和自己過不去,如今咱們做的這些,不光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小阿哥,為了大清。”她頓了頓,繼而道:“皇上因為敏妃的事兒,好幾日抑鬱,身子是越發差了。”
蘭芷頓了頓,只道:“如今皇上身邊沒有可心的人,自然越發懷念浣紗,只是說到底,不過是貪戀那一點點的魚水之歡。皇上縱然傷心,卻怎麼也不願意再踏入啟祥宮一步。”
子豫道:“許是皇上覺得,近鄉情更怯,這才望而卻步了,奴婢瞧著,皇上倒是有心的。”
蘭芷苦笑,只得嘆氣:“本宮和皇上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皇上是怎樣的性子,早就知道了,所謂近鄉情更怯,不過也只是託辭罷了。比起浣紗,本宮與皇上的情誼如何?皇后與皇上的情誼如何?還有云嬪,麗妃,哪一個不都曾經寵冠後宮,一時間風頭無限,皇上又曾幾何時真正掛念一個人?”
子豫聽了也覺得苦澀,這些後,宮中的女人們,瞧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背後也是數不清的愴然與空洞。
子豫緩緩道:“主子可是想起自己,覺得委屈了?”
“委屈?”蘭芷苦笑,繼而又是反問,冗長的沉默過後,才緩緩道:“方入宮是時候,因為不受寵愛,被奴才看輕,被別的后妃看不起,那時候蘭貴人是委屈的。而後來一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