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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浩浩蕩蕩地到了寄靈的寺裡,周德等人安排停靈擺祭之事。書香陪著二太太和三太太在正房裡招待女客,正忙著,忽然碧萱進來,悄悄地拉了拉書香的衣角,附耳說道:“二奶奶,大姑奶奶來了。”
書香一怔,玉香也來了?
不過玉香是安平伯府的少夫人,替安平伯府來祭奠也是理所當然。
書香向眾人告了罪,出了正房。
玉香獨自在廂房裡等著,見書香進來,便站起身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說道:“七妹妹。”
書香說道:“大姐怎麼也來了。”
玉香說道:“七妹妹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這個做姐姐的哪能不來看看。”
書香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從前玉香可並不如現在這樣熱絡,沒出嫁之前和她們同住在沈府的時候,玉香雖然不像華香那樣刁蠻刻薄,對她們這些庶出的妹妹卻也沒怎麼關心過。等嫁到了安平伯府,沈府的事情中,玉香就只管大太太和華香,其他妹妹們幾乎是不聞不問。
無事不登三寶殿,書香倒是很想知道,玉香忽然來了是什麼用意。
玉香和書香寒暄了幾句,就漸漸轉到了正題:“聽說侯爺是被韓都督家的二公子失手誤傷的?”
書香謹慎地答道:“這些事情是二爺在外頭料理的。我不大清楚。”
玉香輕蔑地撇了撇嘴角。
庶出就是庶出,即便是嫁到侯府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的什麼事情都不懂。
想起自己來的用意,玉香還是壓制住了心裡的不屑,問道:“不知道寧老夫人和寧夫人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書香就不能再敷衍了。說道:“老夫人身子不大好。寧夫人也病了。”
大房的侯爺、嫡子去世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一般人都很難承受。
玉香卻似乎並不關心老夫人和寧夫人的身子,只是試探著問道:“也不知道老夫人和寧夫人有什麼打算?”
書香抬眼看了看玉香。
難道玉香也是韓都督請來的說客?
書香斟酌著說道:“……侯爺沒了,畢竟不是小事。”
玉香也覺得自己問得太唐突了,臉上不由得訕訕地,卻還是追問道:“那二爺有什麼打算?”
書香坐直了身子,顯得有些冷淡:“大姐到底要說什麼?”
玉香碰了個釘子,卻又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將準備好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七妹妹,你也別怪大姐多嘴。如今韓都督可是太后面前的紅人。又有兵權。妹妹和妹夫的婚事也是太后親自下旨賞賜的,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妹妹也該勸勸二爺……”
書香的臉漸漸沉了下來。玉香卻還在兀自滔滔不絕地說著:“……人死不能復生,往後的事情還不知是怎麼樣的呢!要是寧家這次能放韓公子一條生路,韓家一定對寧府感恩戴德……”
書香猛然站起身來。
玉香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書香。
書香強行壓制住內心裡的不滿。說道:“大姐先坐著,前頭還有幾個要緊的客,妹妹就先失陪了。”
說罷,也不看玉香,徑直走了出去。
玉香氣得不行,低聲向書香的背影說道:“不識好人心!”
*
到了沈府門口,寧致達親手扶著書香下了馬車。
沈府的門房趕緊上前來行禮:“七姑爺,七姑奶奶好。”
書香緊了緊披風,與寧致遠並肩進了大門。
沈老太太穿著棗紅色的鶴紋織錦緞襖,正坐在上首和大奶奶說笑,見書香和寧致遠進房,臉上微微有些驚訝,忙吩咐看座,又說道:“你們府裡剛出了事,正忙著,怎麼還特意跑了來。”
書香笑道:“祖母的壽誕,我們做小輩的怎麼能不回來看看。”
剛說了幾句話,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怎麼七妹妹比我還早!”
書香抬頭就看見靈香笑盈盈地進了房。
幾個月不見,靈香稍稍豐澤了些,卻也更加明豔動人。靈香先給沈老太太行禮拜壽,就拉住了書香的手,親熱地說個不停。
屋裡都是女眷,寧致遠坐了會兒便告退出去了。
沈老太太見書香和靈香都回來拜壽,高興得一直笑個不停。這時各府的客人也紛紛來了,大奶奶出去迎接。
靈香向書香說道:“我聽我們四爺說了你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