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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和下來,嘆了口氣說:“你們姐妹知道禮數就好。咱們是詩禮之家,斷不能做出那種輕浮隨便之事,方才我與無忌說話的當兒,便聽見有女子的笑聲,聲音孟浪,我以為其中有你們姐妹。”
凌青瑤這時才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湊到周夫人身邊道:“母親可是錯怪我們姐妹了,我和二姐姐在大門外遇到無忌哥哥之時都是避猶不急的,何苦來還要再去偷窺他?無忌哥哥在客廳說話之時,也是劉嬌蕊首先掀簾而窺,之後是劉嬌珠和黃五小姐,我和兩位姐姐都在這邊坐著的。”
周夫人點頭道:“我也是一時氣惱,你們不知道我送無忌出門時,那許家姐妹與他照面,竟是毫不知避諱,反而與他搭言,幸而無忌溫文知禮,換作旁人,定是連咱們也笑話了去。”
原來許家姐妹剛來時笑的是這個,古代女子與陌生男子見面的機率極小,偶爾見到頗為出色的男子,難免會驚喜欲狂。
周夫人接著說:“日後你們與許家姐妹就不要來往了,這樣沒有教養的女兒家,不交往也罷!”
聽見這話凌青瑤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她張開口想要同周夫人說什麼,凌青璇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凌青瑤又強行將自己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凌青琦也沒有想到周夫人會為這種事而斷絕與世交的往來,但是她雖然對此不以為然,卻不會在周夫人怒氣正盛之時往槍口上撞。再之周夫人的封建思想必是根深蒂固的,她若開口說什麼,周夫人定會將她也看輕了去。日後自己行事也要多留點心,以免周夫人怪責。
思及此她忙應允道:“母親的話女兒們記住了,母親莫要再為這等事氣傷了身體。”凌青璇和凌青瑤也點頭附和著,周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母女三人正說著話,金敬升與凌青瑞一同回來,向周夫人見禮,坐下之後周夫人便問凌青瑞:“瑞兒,無忌怎麼沒有同你們一起?”凌青瑞聞言異常詫異,“兒子沒見到無忌,難道他來了不成?”
周夫人頓時有些不安,忙道:“他今兒個上午便來了,與我坐著說了會兒話,我告訴他說你這幾日一直在酒莊,他便起身去了,我讓裴勇跟著他只說以前是去過的認得路,怎麼你們反而沒碰到?”
凌青瑞立即站起身,“今兒晌午李知府在福興樓設宴請我和敬升,盛情難卻,我們就去了,之後又去府衙將欠下的銀兩結清了,這不剛回來。無忌定是與我走差了。”他說著就要往外走,“兒子這就去酒莊看看。”
金敬升卻伸手將他攔住,問:“母親和兄長說的可是現任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項無忌?”凌青瑞連連點頭:“正是呢!”
金敬升偏了頭示意凌青瑞看向外面,“瞧這天色,這個時辰他必是去驛館歇著了,兄長等明日再去尋他也不遲。”
此刻雖然快至酉時,但初夏時節日長夜短,要日落也沒那麼快。凌青瑞看著外面天色,再看看金敬升,有些詫異的不知如何作答。
凌青璇卻在一旁掩著嘴笑,至使金敬升臉上浮起一絲尷尬來。
周夫人和凌青瑞都有些不明所以,金敬升被凌青璇笑的無可如何,只得自己開口解釋:“這位御史我早就認識,他是我幼時同窗,只是這人怪僻的很,做事總有些不近人情……”
他正說著,外間客廳忽然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我不近人情還是某人荒誕不經?”聲音正是上午剛來的無忌哥哥。金敬升聞言立即掀開簾子走出去,還嘴道:“分明是你怙恩恃寵!”
凌青瑞忙忙的跟出去,奔到項無忌面前欣喜異常的叫了一聲:“無忌。”項無忌卻是對他理也未理,與金敬升辯駁道:“你還是莫要在此出乖露醜吧!”
聽到這句話金敬升徹底惱了,指著項無忌叫:“你!”之後氣鼓鼓的說不出話來,而項無忌卻是挑了眉好整以暇的看著金敬升。最後金敬升乾脆一摔手,說了句:“長得像個女人似的還敢叫無忌?”說著扭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歪仰起頭垂著眼瞼,挑釁著項無忌。
凌青瑤“撲哧”一聲笑出來,雖得了周夫人一個大白眼,卻仍然壓不住翹起的唇角。凌青璇安然的坐在周夫人身側,竟似乎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凌青琦也是第一次聽到兩個大男人吵嘴,竟然到了拿名字長相攻擊對方的地步,再觀察凌青璇的舉動,想必二人是見了面必要鬥上一番的。
凌青瑞勸這個也不是,說那個也不對,像只沒頭蒼蠅似的一會兒“敬升”一會兒“無忌”的叫,聲音裡明顯帶著央求。
項無忌被金敬升這句話氣紅了臉,憋了一會兒才冷冷的說出來:“區區六品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