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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嬌軟的女音驚呼道:“夫人,你不要嚇我們姐妹!”
蘇珺兮聞言心中一跳,不由抬頭往聲音來源的方向張望,那是杜氏所在的位置,卻只看見那裡頃刻間圍得水洩不通,除了幾個風韻猶存的女子的婀娜背影,她什麼也沒有看見,便斂了張望的姿勢,只靜靜地看著那邊。
須臾,杜氏和季氏的嬤嬤散開了眾位焦急問候的妾室,蘇珺兮總算看清了,季氏、何氏和幾位嬤嬤手忙腳亂地將杜氏安置到了附近的臥榻上,心裡到底也存著幾分擔心,不由起身近前探詢。
幾人見事發突然,不由都有些無措,季氏輕輕地喘著氣,正在尋思著遣人去找位大夫來,抬頭看見蘇珺兮就在,面上神色頓時微松,連忙拉過蘇珺兮,著急囑咐道:“珺兮,快給你大伯母悄悄情況。”
蘇珺兮點點頭,幾步疾走至臥榻邊坐下,仔細地診視了一番,又把了脈,才道:“大伯母悲傷過度引致的昏厥,倒是無甚大礙,待我給大伯母施過針,大伯母好好睡一覺,靜養幾日喝幾副壓驚安神的藥也就無礙了。”
眾人仍是零零散散的在臥榻周圍圍了一圈,聽罷蘇珺兮的話俱都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季氏少許安下心鬆了一口氣,忙轉身囑咐自己身邊的丫環將陳則濤的診箱取來給蘇珺兮借用,又見眾人亂糟糟的站了一屋子實在有些礙事,便將她們都遣到另一間大廂房候著去了,屋裡頓時安靜下來,也亮堂通暢了一些。
未幾,丫環取了陳則濤的診箱迴轉,蘇珺兮接過診箱,取針給杜氏針灸,又點了安神的薰香。大約過了幾炷香的時間後,臥榻上的杜氏先清醒了過來,又在蘇珺兮針灸和安神薰香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屋裡留下的幾人見狀總算完全鬆了一口氣。
蘇珺兮事畢,正要收針,聽聞身後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不由回頭一看,卻是陳妍滿臉焦急地進來了。陳妍是陳於致嫡女,再加上她行事果斷略帶了幾分爽辣,便也幫著府裡排程指揮僕婦丫環忙著陳設靈堂等事。此刻急急忙忙地進來,倒不似她一貫的作風,看得蘇珺兮也微微有些訝異,只沒有開口問。
何氏連忙上前將陳妍攔住:“六妹,娘她悲傷暈厥,蘇妹妹正在給她施針。”
陳妍一聽雙眉蹙得更加厲害:“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罷當即顧不得其他,提了裙裾幾步奔至臥榻前半跪著,探身細細地檢視杜氏的臉色。
蘇珺兮一邊收針一邊安慰陳妍道:“無礙的,此刻已經睡著了,你莫驚擾她。”
陳妍見她母親只是倦容蒼白無甚血色,倒是睡得尚且安穩,總算放了心,抬頭感激地看著蘇珺兮道:“謝謝你。”
蘇珺兮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陳妍替杜氏掖了掖被角,忽然記起自己來的目的,忙轉頭對何氏低聲說道:“大嫂,你快去尋尋大哥吧,爹爹入殮之後就不知他去了何處,我們如何也找不著。眼下府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叔叔和二哥,就是五哥都忙得焦頭爛額,恐怕無人能周全顧及到他,他可千萬別再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何氏聞言心中頓時一顫,雙眸裡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旋即恢復了鎮定,點點頭道:“我這就去。”說罷,領著自己的嬤嬤和丫環走了。
等何氏的腳步聲消失在屋外之後,陳妍先是看了季氏一眼,才回頭拉著已經收拾好銀針的蘇珺兮的手,低聲說話,語氣裡竟帶了一絲鮮見的懇求語氣:“蘇妹妹,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眼下,還是請蘇妹妹去看看大哥吧,他躲的地方,只怕只有你能找的著了,而且,他定會聽你的話。”
這話說得實在露骨,但蘇珺兮也無暇顧及,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遲疑,低頭看到陳妍的懇求眼神,又聽見不遠處季氏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心底幾番計較,終是點頭應下,披上披風帶著清風和清霜出去尋陳則涵了。
等出了門,周圍只剩清風和清霜兩人,蘇珺兮才俯到清霜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待清霜點頭應下,轉身走了,才帶著清風徑直往陳府下人住的院子走去。
此刻天將破曉,一路上燃了一夜的燈火在微紅的天光裡顯得愈加昏黃而灰暗,瑟瑟跳閃著,讓人覺得微弱得只消一陣微風便能將燭火吹滅了去。蘇珺兮感覺寒氣尤重,輕輕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須臾蘇珺兮進了陳府奴僕住的院子,依著腦中的印象,穿過彎彎繞繞的小徑在一棵枯敗古樹邊上的殘舊亭子裡找到了陳則涵。
蘇珺兮停了腳步,眼前陳則涵頹然地坐在冰涼的地上,背靠著已然斑駁的亭柱,頭頂一隻搖搖欲墜的昏黃燈籠,年代久遠的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只剩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