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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茶來吹了幾口氣,小啜一口,微微皺眉,這茶,還太燙。
剛才這小丫頭倒茶時,他故意說了那麼一句,藉此一探虛實。果真,這丫頭心思單純,當即便露了馬腳。剛才她手抖的情形,他可是一點兒不差的盡收眼底。看來,這個環兒很可能是知道皇后裝傻一事的。
司空燁晚間就寢時,向來不喜有人打擾,剛才小全子阻撓環兒進來的時候,他本不想說話。但是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腦間,他才想起,或許從這個環兒身上,更能證實自己的推測。是以才讓小全子放了她進來,當然,放她進來的結果,他也非常滿意。
“奴婢只是想好好的伺候皇上。如果奴婢因為皇后娘娘不在了,便整日愁眉苦臉,皇上見了也不會高興地不是?”環兒顯然有些被司空燁的語氣嚇到了,跪在地上的時候,雙手不停地瑟瑟發抖,頭低得不能再低,顯是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
司空燁微微挑眉,心下暗歎,倒是個巧舌如簧的丫頭,可惜啊可惜,火候還不夠。“你不必害怕,朕不過是隨口問問。”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環兒得了特赦令,連忙退下。然而,轉身離去的剎那,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一絲不甘。
環兒退下以後,司空燁便命小全子落了鎖。一個人坐於鳳儀宮的寢殿內仔細思索。一連兩日,他宿於鳳儀宮中,一來是為了障眼法的實施,二來則是想從這裡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己的猜測。可惜的是,兩日來,這個寢殿他幾乎都翻了一遍,也為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然而,剛才對環兒的試探,讓他總算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看來,這個環兒定是之情的,但是為何她沒有跟著她的主子一起逃跑呢?還是令他想不通的。
這幾天下來,司空燁的情緒依然穩定不少,不再像初時那般一想到那女人騙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便憤怒不已。
時間,可以冷卻一切,包括他的怒火。冷靜下來後,他也曾細細思索,為何衛嫣然要扮傻子?為何她要逃跑?又為何她的腦中有淤血?
前兩個問題,他思來想去,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她裝傻跟他扮昏君應該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為了明哲保身,為了不參與權力鬥爭,更為了衛王起事時不連累到她而逃跑。除了這個可能性,他實在是再想不出其他。
至於第三個問題,這是司空燁一直想不通的,他也就索性不再去想。
自從司空燁想通了這前前後後的一切,這兩日,他的腦中時常浮現出那雙清澄明亮的雙眼,那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休息的空當,偶爾還會想起當初新婚之夜,自己的背上被抓得血痕道道。在鳳儀宮的書房,自己被她拿書砸到。甚至是在御書房,他與她纏綿,她叫他端茶倒水……
這些種種歷歷在目,每當他想起來,嘴角都會不經意的扯出一抹笑容。現在想來,那些都是她故意為之吧,呵,倒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丫頭。
司空燁想著想著,一雙剛剛蒙上一層暖意的雙瞳悠而轉冷。心中暗道,不管她跑到哪裡,他一定會把她給抓回來。他的女人,怎能容得她流連宮外?只是,如此想的同時,只怕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想法究竟是因為一個男人的佔有慾,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與此同時,筱桐這天早早的便來到了一個規模略大的城內,她一人落座於一間茶館,騎著馬奔了大半天的路,實在是累壞她了。前兩天由於她騎馬的速度慢,因此一直也沒到過一座稍微像樣的大城。今日行了小半日,總算是到了。
這座城名叫齊城,是去鳳城的必經之路。筱桐一進城,首先便先找了一家離鬧市區不遠的客棧,將馬兒安置好,便一個人來到街市上。這幾日,懷裡揣了一堆的首飾,實在是累死她了。是以,她的第一目標,便是找了一間看上去較具規模的當鋪,將那些個首飾當了,換成銀票。而後又去了未國最有名的隆豐錢莊,將大額的銀票全部以葉筱桐的名義開了個賬號,存了進去,只留了些許零散銀子和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在身邊。
將這一切通通辦好,筱桐便來到了現在所在的茶館裡。人家都說,茶館是打聽訊息的最佳場所。果然如此。
這不,筱桐現在正豎起耳朵全身貫注光明正大地偷聽人家的談話。
“我說老李,你聽說了沒,前幾日京城裡攝政王造反,居然被那昏君給鎮壓了。據說那衛王當場就被皇上給打死了。”或許是因為談話內容涉及皇家,說話之人的聲音很自覺地放小了些,但是近距離的筱桐還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