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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希望從你回覆孟離這個身份開始,就只能記得我。否則,區區一個侍婢如何能取到孟婆湯,她,也不過是忠心罷了。”
甘藍不知所措的搖著低垂的頭顱,無助地抽泣著,白修抬起眼皮,憐憫地看了一眼,終於將視線落到臉上,帶著決然的從容:“我以為你喝了孟婆湯就可以忘了他的,沒想到,沒想到……”
我安靜地看著他,打斷道:“我確實忘了他。”
我又接著將他眼中燃起的火焰殘忍撲滅:“可是白修,這個被我忘記的人讓我動了心。”
他清亮的眼中死灰一片。
事到如今,我嘆了口氣,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找他?”
我沒有回頭:“怎樣我都沒辦法留在這裡了。日後奈何橋上或許會再相會。”
“如此,”白修輕輕笑道,“此生都不復再見也罷。”
我垂頭坐在忘川河邊,無波的水面映出我妝容姣好的面容,只不過在紅豔豔鳳袍掩映下的已經不是一個時辰前要嫁做人婦的孟離了。
一直尾隨我的腳步聲不耐煩地轉來轉去,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溫莆的下落,你該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
我劈手奪過他焦躁地揮舞在空中的木簪,仔細插回髮髻間,道:“都說喝了孟婆湯前塵盡忘,他的名字我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他去了哪裡。”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我:“孟婆湯是你做出來的,你總該有解除的法子罷?”
我點點頭,確實是有那麼兩個法子可以解除孟婆湯之效。
蛇君雙目放光,催促道:“那還不快做!”
我瞪著他,對這溫莆的關心未免也太過於急切,交代道:“其一,人之將死之時,魂魄出竅,會憶起被封起的前塵往事。其二,孟婆的心頭血可以解除孟婆湯之效。你說我是自殺呢還是讓你殺我呢?”
他似乎在要不要對我對手這個選擇上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道:“那你坐在這裡有用麼?我們晚一刻找到他他便多一份危險。”
我仰頭望向他:“我從未在清醒的時候進出過陰司,不大清楚這個路是該怎麼走。”
蛇君負氣地把我抗在肩上騰雲駕霧之時,我得空跟他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前因經過,頭腦有些充血地同他商量著不如先帶我去最後與溫莆分開的地方,也許能想起一些線索。
人間冷清的小院落裡悄無聲息,木槿花還未來得及抽出新芽,灰塵撲鼻的味道預示這裡許久沒有人氣了。
我推開左進一間房門,疑惑地問巋然不動立在院中央的蛇君:“你不進來?”
他生硬地扭過臉去,不搭理我。
我只好自己走了進去。初春的黃昏暗得早,被厚重窗帷遮住的小屋裡簡直稱得上暗無天日,白檀和草藥混合的味道被悶在裡面還未散盡,多麼奇異,這裡竟然是我曾經居住的地方。
彈指點燃桌上的燭臺,暖黃的光閃動著慢慢將黑漆漆的屋子填滿。
提起的氣息哽在喉頭,只是邁出短短几步竟然會這樣艱難。
一眼望盡的房內掛著數十幅畫像,畫中都是同一個人,或立或臥,或喜或嗔,或端著碗或發著呆。我走近一副畫前,畫中的人男子裝扮卻衣袖高飛獨立在木槿花樹下踩著舞步,手指觸上細密宣紙印上的墨跡,一寸一寸摸上去,再熟悉不過的身形,這就是被遺忘的我。
蛇君猝不及防推門而入,我背過身去,只聽得他道:“我族中有些事務,你在此處等我,待我料理完即刻過來。”
我含糊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僻靜的院子裡彷彿最後一絲生息都被抹滅,我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在這裡穿梭,貪婪地翻查著一切我或者他或者我們留下的痕跡,有翻閱大半的醫書,有乾涸凝固的墨硯,有溼氣厚重的棉被,有藥垢層層的瓦罐,冰冷的,殘破的,微弱的蛛絲馬跡好像帶著炙熱的火焰,一點一點驅散霧氣重重的黑暗,讓我天馬行空拼湊出過去未知的解答。
泠泠冷月升至半空又滑向東天,我將拇指長短的蠟燭燈火挑亮一些,四合靜謐,一點點微弱的聲音都能立馬激起警覺的神經。那一片枯葉被突起的風帶動打著旋兒的時候,我左手迅速合上一本正在翻閱的醫術,閃電般射向門外,右手掌風送出準確擊向那個剛剛在木槿樹下顯形的身影。
魔族的氣息,我皺起眉頭看著那個左肩被我所傷單膝跪地的女子。
她抬起頭,牡丹花似的的唇角溢位血跡卻依舊保持住得體的笑容,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