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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明,我也是喜歡你的,你留下來好不好?”
“有什麼不一樣?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可以娶你,然後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
“元霸……”我低低地叫著,心中忽然一陣抽痛,眼淚奪眶而出。
“呼……”好一會,我平復了情緒,擦掉臉上的淚水,順穩了呼吸,將玉佩收回衣兜裡,指尖卻觸碰到一個硬硬的紙團。
掏出一看,正是宇文成都那天交給我的那張藏寶圖。
宇文成都……他對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道,卻始終無法回應。我是敬重他的,我對他那不同於親情和友情的牽掛,撕痛了許多個日夜,卻又彷彿與愛無關。我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多情呢,還是無情。有些人,一旦相遇,就會恍如隔世,相見恨晚;有些人,即使是同床共枕,也會覺得形同陌路,咫尺天涯,也許這就是命運,這便是緣份。
宇文成都雖然已去了,卻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了我。這藏寶圖我該留著,還是交出去?如果留下,我要用這寶藏做什麼呢?如果交出去,我又該把它交給誰呢?
雨漸漸小了,風過處,就僅剩連連雨絲了
忽然,一陣如清風撫面的笛聲和著幾不可聞的雨聲悠悠傳來,像是在低語,也像是在傾訴,時而清亮時而沉緩,低吟淺唱,纏綿悱惻,忽高忽低,忽輕忽響,幾個盤旋之後便徹底地低沉下去,極低極細,低倒了極處,笛聲中似乎藏著訴不盡地綿延苦意。
我靜靜地靠著廊柱,心底的千種的苦痛、萬般哀愁,這一切的雜亂思緒似乎都隨著這笛聲緩緩飄散,嵌入風中,融入雨中,消斂於無形。意識有些飄然,我陶陶然地忘了自己,甚至忘了身後的萬丈紅塵,忘了所有的一切……
笛聲悠悠,細雨綿綿,若有若無,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我徐徐抬頭看去,長廊的另一頭站著一個男子。白衣袂袂,玉樹臨風,不能用好看來形容他,卻絕對當得上那一句:溫潤如玉。
能把白色穿得如此飄逸、如此出塵,除了李世民,他是第二人。
我微笑看著他:“伯當大哥,你也睡不著麼?”
王伯當慢慢走近,雲淡風輕地笑著:“不,我是專程來為你解悶排憂。”
“恩?”我疑惑地問他,“解悶排憂?你知道我有什麼憂?有什麼愁麼?”
“深夜聽雨,這是一種意境,亦是一種情懷,是一種對魂靈的洗禮和淨化。”王伯當在我身邊坐下,“當一個人心緒平靜地去聽雨,那就是恬適和樂趣;而當一個人心煩意亂,甚至滿懷惆悵的時候,這雨聲如何聽都只會令人更煩、更亂、更困惑。雨聲沒變,只是聽者的心境變了。”
“王伯當就是王伯當,如今仍如此透徹地看透我的心思,確實是我的知己啊。”我先是一驚,而後長嘆一聲,“坐看庭前花落處,臥聽碧荷夜雨聲,如此意境,如此閒情逸致,在喧器紛爭、忙於算計、滿身血腥的亂世人中已無法找到,再清越的雨聲也不能感動那些在權利的誘惑下日益醜惡的心靈。”
王伯當撫了撫手中的玉笛:“但你仍想在瀟瀟的細雨中覓得屬於自己的一方天空,所以才會靜靜地坐在這裡聽雨,是麼?”
“恩,是的。人們總以為秋夜就是悽風冷雨,無情的風雨似乎已成秋的標誌,其實這秋雨也是有情感的……”我點點頭,偏頭看著王伯當,“謝謝你來開導我,伯當大哥。”
“明,太善良的結果就是負擔太多。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不必在意那麼多,逝去的總會逝去,但求無愧於心,那便夠了。”王伯當拍了拍我的肩,“這些日子你總是鬱鬱寡歡,叔寶很擔心你呢,但他又怕自己口拙,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你,所以才找我來陪你說話。還有你帶來的那些兄弟,也同樣為你操心呢。”
“唉……讓大家這樣為我操心,我真是罪過呀!”我帶來的兄弟?我愣了下,這時才想起蕭然、紅兒他們,這些日子我整日渾渾噩噩,確實是疏忽了他們。我先是嘆了聲,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呵……伯當大哥,你果然不負眾人所託,確實是個好說客,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王伯當也笑了,見我一直望著他手裡的笛子,便問道:“明,是否有興致學吹笛呢?”
“我?我不行的,我是個音痴,音樂盲,一定學不會的。”我趕忙搖頭。
“吹奏樂器,並非全靠天份,最重要的是後天的努力。”王伯當將笛子塞到我手中,“我可以教你,來,試試。”
“哦……好,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