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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揚起的飛塵足有十幾丈高,視野灰濛濛的,幾乎讓人分不清地面與天空。
近了,更近了,領頭的那群人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策馬揚鞭,呼嘯而來。大旗迎風招展,隱約可見上頭的“唐”字。
賓士正急的前幾騎,肯定是軍中的大將。其中一名白袍銀甲的年輕將帥跨著一匹黑馬衝在最前頭,只見他氣宇軒昂,面容俊秀,看似溫和淡定,雙目卻透出異樣的攝人神采,正是李世民。
“停!”李世民忽然把手一抬,清嘯一聲,前頭幾人便不約而同地收韁勒馬。緊跟在後頭的大軍見前方將領勒馬停止,隨即也勒馬停了下來。這些馬都是身高體壯的軍馬,一受驅使,雖去勢極快,卻也是立時止步,收放自如。駕馭者騎術精湛,馬匹更是久經訓練,只一個指令,便齊刷刷地停了下來,簡直已溶為一體。
唐軍能夠在軍事上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有許多原因,但最重要的一點,恐怕就是他們有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數、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強大軍隊。
“金墉城既有護城河環繞; 又有堅實城牆,真可謂易守難攻、固若金湯。”李世民舉起馬鞭遙指著金墉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氣勢卻十分驚人,身邊的人都可聽得一清而楚,“先不要攻城,再觀望一段時日,明天派使者去說服他們投降,若他們不降,我們便四面包圍起來,將他們困住,等他們糧草不足、軍心渙散時再攻城也不遲。”
邊上的副將說道:“秦王,聽說李密已和竇建德結盟,就怕竇建德會派援軍趕來相助。”
“恩,我早有對策。你帶一隊人馬扼守在此,吩咐眾兵士築土圩、挖壕溝、建鹿砦、放刺馬木……待竇建德的援軍來時,便可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李世民吩咐完,便轉身下令道,“其餘人聽著,繼續前行,務必在天黑前在金墉城外三十里安營紮寨,出發!”
李世民說罷,率先策馬而去,轟隆隆的馬蹄聲瞬間又起,隨風揚起的塵土,夾著呼嘯的西北風,再次被捲上了半空。
“哇,那就是秦王李世民吧?”歐陽炎兩眼發直,“大丈夫應如是,統率三軍,建立功勳,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我喃喃道:“你若想去,那便趕緊去投奔唐軍吧。”
“閉嘴!”蕭然一記肘擊重重地打在歐陽炎的腹部,歐陽炎摸著肚皮直哼哼,他趕忙解釋道,“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傻小子,我也是說真的,唐軍此時銳不可擋,你若投了他們,定能有所作為。”我輕笑一聲,“跟著我這個想隱居的人,恐怕沒機會建功立業,光宗耀祖了。”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定會跟著你的……”歐陽炎還想再解釋什麼,眾兄弟撲上去將他圍在中間,一頓好打,“都是你,害大哥不高興,還不快閉嘴!”
“啊,啊,我下次不敢了,救命啊……救命!”身後傳來歐陽炎的慘叫,我卻置若罔聞,靜靜地朝前走去。
世民,看來他過得很好……他深邃而堅定的眼眸裡,似乎還有些飄忽不定的淡淡憂傷。我不知道他的憂傷從何而來,不過那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眼裡是進了沙麼?為什麼酸楚得幾乎要流出淚來?身軀微一顫,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慢慢凝固。凝固的記憶,凝固的你,該忘記的總會如過眼的雲煙,該牢記的必然會銘心刻骨。
我想拋開過去,去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沒有人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任何人,讓一切重新開始,為什麼天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看見他?
我微閉雙目,有了片刻的眩暈。風雪越發地放肆狂囂了,大團大團地猛擲過來,落在臉上竟帶來了一絲疼痛。猛然一驚,前程往事,曾經的傷痛,眼看著就要癒合、結痂,在這個瞬間卻硬生生地被揭開了,鮮血淋淋,痛徹心扉。
這個男人太危 3ǔωω。cōm險了,他擁有的,是能夠輕而易舉就摧毀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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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無數駿馬在草原上馳騁,零落於荒煙漫草之間,我慢慢地朝前走著,邊看著路邊那些身穿奇裝異服、粗豪奔放的突厥人在高聲叫賣手中的貨品,鮮紅的烈酒、烤得焦黃的餅、香噴噴的胡瓜,他們或操著生硬的漢語招呼過往的商旅,或說著奇怪的屬於他們自己的語言向本地的突厥人招攬著生意。
我有些恍惚,強烈地感受到這片土地的神奇與偉大。突厥人以他們獨特的意志與力量,傳導至草原,輸入到草原勇士的每一條經脈的末梢之中,多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