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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貓兒般碧綠的眼睛大睜著,牙齒碰得“格格”作響。
“大夫!”鍾離澤見烏雅爾清醒了過來,十分高興,趕忙叫苗醫過去瞧瞧。
孰料苗醫只是站在床前瞄了一眼,然後淡淡道:“迴光返照而已,切莫大驚小怪。”
果然,苗醫的話音未落,烏雅爾緊握著的手一頹,重重地摔回了鍾離澤的掌心,細長雪白的脖子一歪,貓兒般好看的碧綠眼睛也合上了。
“快做決定吧。”苗醫別眼看一看窗外的夜色,催促著躊躇猶豫的鐘離澤。
長長嘆了口氣,鍾離澤一下子眼冒亮光地抬起頭來看著苗醫:“救人吧!”
可要是萬一,烏雅爾……
鍾離澤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烏雅爾,咬了咬牙:到時候,可就怨不得他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就都交給老天爺做決定吧。
苗醫看他終於做了決定,立即點了點頭。指揮著鍾離澤將臥房裡的擺設都搬開,再指揮著鍾離澤親自去抬進來一桶又一桶乾淨的熱水,忙活了一陣兒,終於是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你將夫人的衣裳解了,把人抱到那木桶裡去。”
鍾離澤不敢怠慢,立即將烏雅爾的衣裳褪了個乾淨,抱著昏迷不醒的美人兒放到了盛滿了乾淨熱水的木桶裡去。
“大夫,接下來呢?”擦擦額間滴落下來的汗,鍾離澤氣喘吁吁地問。
苗醫看了鍾離澤一眼,將他推出了屋子:“接下來,你只要出去等著就可以了。”
鍾離澤戒備地看了一眼苗醫,即便是治病救人,這苗醫畢竟是個男子,烏雅爾又是何等的絕色佳人,偏偏她還正是昏迷不醒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
苗醫眼中飛速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然後冷眼開口:“醫者父母心,我定當遵從為醫的本分,如果鍾離老爺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勿怪我伺候不起了。”
鍾離澤被人當面指責已是罕有,如今更被一介苗醫言之鑿鑿稱為“小人”,臉上頗有些掛不住,但目下有求於人,只好“委曲求全”,連連稱是。
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屋外門口守著,原本被攆出來的下人們被趕得更遠,只能在聽濤苑外遠遠等著鍾離澤的命令。鍾離澤自己時不時往門裡看一眼,卻什麼都看不到。
“啊——”15890917
烏雅爾淒厲的慘叫就像是一把匕首割開了寧謐的夜空,鍾離澤被她悽慘的叫聲驚地寒毛都豎起來了。
“烏雅爾!”
“啊——老爺,救我——”
門裡傳出來烏雅爾悽楚無助的求救聲,鍾離澤撲打了數下門板,裡面的人都無動於衷。
烏雅爾哭叫了一會兒,聲息漸漸地小了下去,隔了半刻鐘,整個聽濤苑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烏雅爾?”
聽不到一絲回應,鍾離澤的心沉了沉,正要舉手敲門,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輕響,苗醫從裡面把門開啟了。
顧不得詢問苗醫為何臉色如此蒼白,鍾離澤當先一步跨進門去,幾步走到木桶前,只見烏雅爾臉朝下泡在黑黢黢的藥汁裡,刺鼻的藥味燻得鍾離澤險些暈過去。
“烏雅爾?”鍾離澤試探地叫了她一聲,烏雅爾依舊是泡在裡頭,蜷曲的長髮漂浮在水面上,她整個人都跟著晃盪的水紋輕輕搖晃著。
身後就傳來了苗醫疲憊不堪的聲音:“你這麼叫她,就是叫到天亮也沒用。”
鍾離澤心裡一沉,臉上浮現哀傷之色:“到底是沒救回來嗎?”
苗醫瞟了鍾離澤一眼:“不是沒救回來,是又被你給溺死了。”
鍾離澤愣了一下,待反應過苗醫話裡的意思,不覺喜上眉梢,急忙伸手將烏雅爾撈起來。苗醫果然不同凡響,方才還死氣瀰漫的烏雅爾,此刻已緩和過臉色來,雖然還看著蒼白,但是中毒的跡象已經消失殆盡了。
再次親自收拾停當,方才還命懸一線的烏雅爾此刻已在床榻上沉沉入夢。鍾離澤對苗醫許下千金厚禮,苗醫倒也不含糊,笑笑收下就離開了。
子時才過,鍾離大院兒靜悄悄。
娉婷夜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這樣的情形已夜夜重複了整整三個月。既然無法入眠,索性也就不再勉強自己,娉婷披衣起身。
臥房裡還燃著微醺的沉香,是百里長空特地為她尋來助她入眠的。娉婷走到精巧的香爐邊兒,看著爐內明明滅滅的火星,嘆:可惜這上好的沉香遇著了她,卻是一丁點兒的效果也無。
那既然如此,又何必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