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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站在大哥家門口,看著冷落的門庭。沒有春聯,掛著白色的燈籠,這裡一絲喜慶都沒有。今早,大哥的‘遺體’被運送回來。
我覺得這個詞很荒謬,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說。
什麼遺體,肯定不是大哥……
我鬆開手,感覺一陣冷意穿過手心,隨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幹什麼出這麼多汗……
大哥府上的下人紅著眼睛開了門,風從門縫裡傳過,全身如在涼水裡浸過一般。
好幾個下人看到我,忍不住就抽噎。
我進去,正中設著靈堂,旁邊是輓聯,一片的黑和白。
白色的幔子,白色的喪服。是嫌這冬天不夠冷麼?
因為大哥是戰敗,所以還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什麼旨意,所以現在並未發喪。廳堂正中一口棺材,三寸厚,埕亮漆黑。
“開啟棺蓋……”我冷靜的說,手不自主的輕顫。
下人也不奇怪我會這麼說,棺材沒有釘牢,兩個上來,開啟蓋子。
裡面漆黑的,從我這個方向什麼也看不到,腿灌了鉛似的,軟綿綿的。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到跟前的,只是當我看到裡面幾乎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時,卻腳下一軟。無聲的笑起來,不是他,不是……
手指扣進棺材的漆皮裡面,在新漆的邊上留下幾點刺目的白印。
旁邊是低低的哭聲,我茫然的看著忍不住悲傷開始哭起來的下人。
“哭什麼,你們將軍還沒有死呢,誰讓你們在這裡哭喪的……”我的聲音有點尖銳,在空蕩的廳堂裡響起迴音。
被我一嚇,周圍的人先是驚愕的看著我,然後哭聲又低了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是失控了,這是怎麼了,只是看見一具屍體,就失措成這樣。
其實我早已經知道運回來的多半是個面貌辨不清的人,因為當時的情況混亂,誰也沒親眼看到大哥出事,只是後來打掃戰場的時候找到了穿著將軍服飾的人,身上所帶之物也一樣不差。可是,我還是不相信,見了棺材又如何,我始終相信,大哥是會沒事的。
我叫來了大哥府上的管家問話,她是個老成實在的人,也是悲痛滿面的,但是還打起精神把大哥府上的事情管理的甚是妥帖。大哥沒什麼直系一些的親屬,我細細的囑咐,一切按照以前的就可以了,所有吃穿用度,到我府上報了帳,每月過來領。
管家答應著,又要哭開,我不耐的喝住:“成什麼樣子,把精力好好用在照看好將軍府上,我還等著大哥回來,還他一個好好的將軍府。”
管家收了淚,看了眼棺材,又帶著期望看著我:“將軍真的還能回來?”
“廢話,大哥一定可以回來……”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相信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信念,何用別人的肯定,“還有誰來過?”看這樣子,世態炎涼是難免的,不過患難中到底還是有真情。
管家一一的報上來,我無語。
“五皇女殿下……”管家說完看了我一眼,這個管家在將軍府呆的時間不短,很多事她多少知道原委。
我蹙眉:“她來了以後如何?”
“也是叫開棺,然後細細的看了半天,就離開了。”
“看……那個‘棺材’裡的?”
“嗯,看了很長時間,小人也沒敢打攪,只遠點守著。”
再問兩句,也問不出所以然來。我心裡煩,又說了些讓他們留意的話,然後離開。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微雪,似乎應了瑞雪兆豐年。
我失神片刻,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曾站在這個門口,看著雪飄落。雪年年依舊,只是去年和我一起看雪的人,現在不知身在何方……
我終究還是不放心,遣了眾人,打點精神,悄悄的摸進了親王府。
五皇女微側的躺在床上,眼神迷茫的看著手裡的東西,連我進去都沒有反應。
我仔細的辨認她手上拿的東西,黑不隆冬的糾結著一條,別告我這就是傳說中的什麼定情信物啊,一點都不浪漫,好歹也該是塊玉佩……
這個時候想的些什麼啊,我鄙視自己一下。細細看她的神色,並無不妥,連我都不相信那裡面躺的是大哥,她又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大哥還沒死……”我先開口,坐到床邊上。其實我自己都是沒底的,棺材裡的那具屍體根本難以辨認,上面燒的焦黑,人形都不清,而且沒人親眼看見大哥遇害。心底深處還是恐懼的,如果那裡躺的就是大哥又如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