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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摳門?
“行吧,記我的帳。”
“那香皂花露水啊香水什麼的都差不多用完了……”
“……回頭我讓人送些回府。”
“妹妹沒吃過如意酒樓的佛跳牆……”
春分跳腳,那佛跳牆要預定的,三天三夜才能做好,這讓她上哪弄去?“夫人,您好歹也適可而止吧?”
“切,小氣!”李靜柔一撇嘴,也不覺得自己跟個妾要東西有多掉價,素手輕揮:“走,咱先去吃飯,你請客啊!”
今兒除了認命,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187 不同
春分如今的地位很尷尬。
往壞了說她是妾,從前最不屑為之的一種身份。但同時卻是大將軍府的妾,大將軍府只一妻一妾,地位卻不能與尋常妾侍相提並論,十分超然。
她不僅被大將軍承認,同時也取得了李靜柔的諒解和同意,這樣的接納,於春分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保障。然,大晉律法有言,公主之夫婿不可有妾侍,哪怕是賤妾也不可以,只可以有婢,暖床用,所以她這個妾其實名不正言也不順。
從事實上說,大將軍府中,春分在西苑有一席之地,卻從不曾踏入其中半步——她在外自有宅院,晚上不會歇在府中,甚至除非必要的時候,從不踏入府中。在李靜柔面前,她地位卑微,卻不以妾對正室之禮待之,她稱呼其“夫人”,更是一個模稜兩可的詞彙。
是以,她雖然尷尬,卻不茫然,依然持有本心,也算難得。
她要的本就只是一個名號,一個讓她在京中立足的靠山。
這是春分的固執。
亦是李靜柔的聰慧——至少她是世上第一個同意丈夫納妾的公主,賢良淑德的美名賺來了。
她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但,春分不同,李靜柔不同,木尹楠更不同。
春分委屈自己,是因為看破,被傷了真心,便對這世上的男子都不在意了,其中未必沒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李靜柔看似讓步,其實不過是基於對丈夫的信任和身為公主的驕傲,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女子,一個只為財帛動心的女子,搶不去她的男人。
而木尹楠,不管是站在春分的角度,還是李靜柔的角度,都不會做出和她們一樣的選擇。
木家嫡女,可以無情,可以不愛,但若非要嫁人,對方便只能有她一人!
這一點,絕不退讓!
木尹楠雖然不贊同,卻不會阻止,每個人都有各人生存的方式,不必強求別人和自己一樣。
三人結伴,先去如意酒樓用了晚飯,隨後又去如意齋選了首飾,其他七七八八的,春分隨後都會備著,不用李靜柔費心。但她這會也不大想回府,府裡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回去也是閒著,還不如一起在街上逛逛。
三個各有千秋的女子聚攏在一起,便如花團錦簇一般。
春分從來長得就不差,又懂得保養,年紀也不大,也就比李靜柔大那麼兩歲,放在前世,還是青蔥一般的年紀。可這一世,她已嫁過人,又和離,最後做了妾,有那麼點黃臉婆的意思,因此與李靜柔一般做了婦人打扮。不過只要不說破她的身份,多半人也會當她是誰家的夫人,而不會多想其他。
木尹楠也是美人,她雖一貫樸素,不愛脂粉,簡簡單單的裝扮,面上也少有笑意,但有詩云腹有詩書氣自華——她通身雖不是書卷氣,但也是凌然於眾人,讓人不敢直視。
至於李靜柔,宮中就從來沒有不好看的公主,貴氣溢於言表,不用開口,便讓人退避三舍。
與後兩者相比,氣質尋常的春分,無形之中顯得普通了起來。
但,那也是相對而言的。
她們很是吸引了不少陌生的目光,尋常百姓哪裡認得出這幾個是什麼人,車架過去,只聞一陣香風,隱約可見其中妙齡女子的身影,卻是看不真切,但這排場,總讓人欣羨。
大大小小的鋪子,春分最為熟悉。她是做生意的,經營範圍又廣泛,幾乎大部分普通商戶,她都十分熟絡。至於那不對盤搶生意的,更是眼中釘一般。不過春分極會做人,不會讓同行混不下去,更何況這京城裡頭的鋪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靠山,她也不會往死理得罪人,囡此便是心裡嫉恨的牙癢癢,面上倒也十分平和。
“有些累了。”李靜柔身體最弱,首先撐不住了,讓丫鬟扶著有些懨懨的道。
春分看了一眼天色,太陽已下山,但還沒有黑透,想了想,建議道:“夫人不如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