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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想要攔都沒攔住,只得由著她了。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趟,活不活得下來都是命數,怨不得人!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心腸就這麼歹毒?!”
鄭芳宜跺著腳,氣得臉都綠了,柳氏只在一旁陪笑,兩邊都不得罪,這是最好的做法。
等到王爺王妃與柴側妃都趕到時,錦韻終於拖著沉重的步子從內室出了來,只是雙眼泛紅,臉色蒼白如紙。
王爺與柴側妃早已經湊到新生嬰兒旁,一邊逗弄孩子,一邊發出聲聲讚歎和寬慰,只王妃步了過來,一手拉過錦韻冰涼的手,關切道:“怎麼樣了?”
錦韻搖了搖頭,沉沉地閉上了眼。
幽竹,終於還是沒能救著,看著這樣鮮活的生命就要消逝在眼前,心裡是說不出的悲涼。
御醫已經不避諱地被她拉著進去給幽竹施了針,她也不要命似地將三七粉往下潑,可到底還是救不了。
那一潑潑的血層層湧出,不一會兒便溼濡了整個床褥子。
那一廂,眾人正在為孩子的出生而歡喜,可另一廂,卻是芳華盡消,零落成泥。
幽竹的死,換來孩子的生,這是何等的不公啊!
“哎,幽竹這孩子命不好!”
王妃也搖頭感嘆了一番,便不再多言,錦韻卻是將目光轉向了柴側妃,道:“側母妃,幽竹想見您和孩子最後一面。”
許是回光反照,這時的幽竹特別清醒,一雙眼睛晶晶亮亮,想來是要對柴側妃交待後事。
“這……”
柴側妃抱著孩子有些遲疑,問詢的目光不由轉向了沐正峰。
卻是鄭芳宜先嚷嚷了一句,一付母親的護犢之態,“孩子這麼小,幽竹又是將死之人,沒得尋了晦氣!”
“天理倫常,橫豎幽竹以後也沒機會了,母親想見兒子最後一面,這要求不過分吧,王爺?”
王妃踏前了一步,冷冷的目光掃向鄭芳宜,接著又轉向了沐正峰。
“既然王妃這般說,婉柔,你便抱著孩子進去吧!”
沐正峰與王妃靜靜對視數秒便別開了眼,雖然他的王妃過於方正不夠柔和,過於嚴肅不夠可親,但直到此刻他發驟然發覺,她至少是個值得別人尊敬的女人!
一晃多少年過去了,曾經的青春年少都換作了滄桑的面容,可她的美麗與驕傲卻始終如一,那麼清冷,那麼讓人覺得不可親近!
沐正峰在心裡輕輕一嘆,或許就因為這樣,在婚後他才會更親近婉柔而遠離她!
柴側妃一臉溫順地點了點頭,顯然對沐正峰的話很是信服,抱著孩子拐了個彎便進了內室。
鄭芳宜紅唇撅得老高,很不服氣地看了王妃一眼,這才側了頭悶不作聲,可垂下的目光卻閃過一絲慌亂,幽竹已經死到臨頭了,不會在柴側妃面前亂嚼什麼舌根吧?
沐子宣後一步到,心疼地握著錦韻冰涼的手,與她一同站到了王妃身邊。
柳氏則笑著依在沐正峰身旁,什麼時候該親近,什麼時候該避退,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分明瞭。
室內的光線很暗,手腳利索的僕婦們收拾好了髒汙也齊齊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幽竹與柴側妃,外加一個不懂事的嬰孩。
幽竹面色蒼白,血色褪盡,連那顫顫伸出的手指也像白玉一般,冰冷徹骨。
“看孩子一眼吧,以後你也沒這機會了。”
柴側妃嘆了一聲,將孩子遞得近了些,幽竹只看了一眼,那淚水便是滾滾而落,燙溼了淺色的被褥。
“母妃……幽竹是個沒有福氣的……今後怕是不能再伺候左右了……”
幽竹咬了咬唇,聲音很是虛弱,就像飄在天上的雲絮,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只那雙眼睛眨了眨,閃過幾許不甘,她是生下了兒子,可這兒子卻將不再屬於她!
“你放心吧!如今你為子榮生下了兒子,我必定會善待你的家人!”
柴側妃只能作此保證,別的可不敢多說。
“謝謝母妃……”
幽竹唇角勾了勾,想她一個奴婢也能有貴為主子的一天,為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她的命也能算是富貴了。
只是……這富貴來得太短了些。
“你找我來,不是就想說這些吧?”
柴側妃微微有些不耐,她抬舉了幽竹本就是天大的福氣,可這丫頭到底福澤不深,這才用自己的命換了孩子的命。
若不是幽竹懷了孩子,她也不會讓幽竹改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