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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今天一句話也沒說,將來這孩子死了可不怪我。
我這相公,美則美,說話太直,不好不好。這話怎麼能在飯前就說呢,到時候人家真死了孩子還不算你身上麼?
這頓晚飯,個個臉上都蒙了瘴氣一般,集體食不下咽,我雖然撿了個笑話——可,我家裡眼看也要添丁了,愁得慌。
不歡而散。
禾苗兩條小腿緊搗騰著跑到大前頭去了,崔扶說是剛在夜市上買來的吃食讓丫環們送回房了,他定是又饞了。我沒接崔扶的話,兀自想著我自己的事兒,耳邊隱約聽到一個“重”字,我斜眼瞅瞅崔扶道:“那珠圓玉潤的身段哪是我這竹竿子體重能比的,並不了重。”
“夫人,我是說夜深露重……”
“夫人?該改口叫晴夫人了,崔相公。”我覺得自己口氣有點酸。
“不妥,我一向覺得女子閨名後加夫人二字不夠端莊,浮。”崔扶說道。
不這麼加難不成一個崔鄒夫人一個崔王夫人麼?真是越想越讓人糟心,索性不想,快步越過崔扶往房裡去,剛才吃不下東西,這會兒又餓了。
禾苗在,崔扶也沒與我說什麼,待躺下了我翻個身背對著他,剛才又吃多了,堵得慌。
“崔夫人,我考考你。”身後崔扶如是說。
“困呢,明天再說。”我答。
“好夫人,來,說完了再困。”崔扶把我搬起來跟他對面坐著,“夫人,你讀過文君的《白頭吟》吧?背來與我聽聽。”
大晚上的這不是閒的麼?不過反正我也堵得慌呢,背吧。背完了崔扶又問我:“崔夫人,這詩中你最喜歡哪兩句?”秋水般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心下一緊張便答道:“最喜歡,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崔扶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很快,像天邊一閃而逝的閃電,他居然伸手拽了我一把頭髮過去,低頭仔細看著,想從裡頭看出些什麼寶貝似的:“崔夫人,你還記得我們結過發的?”
“當然記得,害我差一點便失了態。”差一點尿了褲子。我說道。
“那你還記得我曾說過什麼與結髮有關的話?”崔扶問我。
我想了想,哦,想起來了,那會兒盧琉桑老丈人毒殺了老丈人的外甥女,不成想外甥女又是皇上的心肝肉,所以皇上把盧琉桑老丈人弄死了,又讓盧琉桑休妻來著,為此我和崔扶還討論過一番,我記得崔扶說的那句話。
“既結髮,不離不棄。”我輕聲念道。當時沒覺得如何,此時,這四個字在舌尖真是重逾千鈞。如今這狀況,不需離也不需棄,只是“並”。也並未違背誓言。
一隻手在我面前搖晃,我回過神看崔扶:“作甚?”
“不做甚,只是覺得三個人有點擠。”崔扶說道。
“啊?禾苗不是早自己睡了麼?”我答。
崔扶戳我腦門一下然後指指床:“你瞧,我們的床大不大?”
“還行,比我家的床小點兒,比我在洛陽的床大點。”我答。想不通崔扶這都什麼跟什麼,反正他時常都是這樣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
“嗯,你看這床睡兩個人正好,三個人便擠了,一個人又孤單了,是吧?”崔扶問道。
“崔相公,你別繞彎彎了,大晚上的我吃得多,腦子不轉個兒啊。”我說道。
“我最喜歡白頭吟裡那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一心人,一心一人,白首不離足矣。”崔扶稍稍往前湊近了點兒,兩手忽然捧住我的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兇巴巴:“鄒晴啊鄒晴,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怎地還一臉懵懂樣?難道你……你非要我說……”忽地,我眼前盛開一片絢爛的桃花,紅粉紅粉的,“非要我說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人麼?說了,我說了,你怎樣說?”
我……
“崔相公,你這口氣好像禾苗耍賴。”我笑。
“你還笑,你說,怎樣?”崔扶又往前一點。
“崔相公,你剛才鋪墊了那麼多意思是不是就算王小姐進門了你也不會碰她的?”我仍舊笑,不知道為何忍不住。
崔扶搖搖頭又坐回去說道:“當然不是。”這話聽著真是讓人立眼睛,我也沒明白他這是什麼路數,崔扶又道:“譬如吃飯,一隻碗便夠,何須多擺一隻在旁,讓人撤下去便是。”
“兩碗不都嘗過怎麼知道哪個更合口呢?唉,況且,這碗是天后娘娘端上來的,說句大不敬的,如今這天下,怕是皇帝也不敢把這碗飯給端下去的,那飯,吃不吃都得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