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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子納妾和買個丫環也沒差什麼,況且楊氏說她早已暗地裡挑選了一個身量窈窕看著又能生養的好姑娘,雖是小戶人家出身,行為舉止卻端方得體,不過兩日便有一頂笑轎將那妾室抬進了門,沒什麼大操大辦,只把那新房簡單收拾了一番,被褥床幔都換成了粉色而已。
第二天,按禮妾室要行禮問安,一襲粉衫粉裙顯得溫順乖巧,只是我不知道從哪裡能看出是好生養的。楊氏穿了一身絳紅,配上她那挺著的肚子看起來竟端莊不少。這熱鬧的事讓我堵得慌,尤其大唐律那時不時飄過來的眼神,我看懂了她的意思“自己不爭氣還不學著點,我們就是做給你看的”。
像崔家這種名門望族裡的少奶奶們每天除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彈個琴賦首詩趕一場棋之類的便沒什麼營生了,偏巧這些我都不會,那簫好久沒練習恐怕也生疏不少,所以回了房我要麼枯坐著要麼睡覺去要麼找本《女則》之類的看看,沒準兒一看之下便融會貫通也能做出一件讓大唐律覺得我是好媳婦的事來。
思來想去,我還是睡覺吧,那些書我小時候看過,虧了沒跟著學,否則我們娘仨就得餓死一雙半。於今,嫁得好,禾苗也有崔扶教導著完全不用心,好在禾苗是個男孩兒,若是女孩兒我恐怕也要把那針線活、三從四德之類的從頭學起將來好教導她呢。
面朝裡躺著,我還在想,其實給崔扶娶個妾也不錯,有了妾室堵了大家的嘴以後各自日子都安生一點,我不怕人嚼舌頭,可我怕人天天背後咒我,一天兩天沒起效,誰知道時間久了會不會我就被咒得一命歸西了。
“夫人?”身邊的床榻沉了一下。
我本也沒睡著便答了他的話:“嗯?什麼事?”
“有一封請柬邀我們去賞花喝酒,夫人可想去?”一個樣式普通的拜帖垂在我眼前。
“懶怠動,你若想去便去吧。”我說道,想必又是他們那群名門子弟聚了一群到誰家玩鬧,我不愛去,尤其今日更懶得動一下。
“夫人還是先看了請柬再說。呵。”那拜帖在我面前被展開,我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名字:惟白,心裡如同有什麼春筍破土而出。
“哦,馬懷素,他不是到郿縣做了縣尉,怎麼,是升遷了還是和你一樣貶官了?”我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那些漂亮的字上挪開,垂下眼簾看床褥上的刺繡。
“大概同年裡只有我一個不會做官的,夫人,我們去吧,正好在樂遊原上,聽說千金公主在此處修了一座樓,很是壯觀,去瞧瞧?”崔扶的口氣倒很想去似的。
惟白,馬懷素,四年了,不知道變得怎生模樣,大概應該已脫了一身的書生氣了吧?其實我還是想去看看,但轉念一想,如今使君有婦羅敷亦有夫何必再做這無謂之舉徒給自己增添煩惱呢,罷了,因此我對崔扶說道:“大概是著了涼,今日有些倦怠,哪裡都不想去,你去了代我賠個不是。”我一個翻身坐起來,“我想起來了,上回回家鄒昉管我要一樣東西,我這兩天翻出來都忘了送過去,也不知道耽誤他的事沒有,你去喝酒賞花吧,我帶禾苗回家一趟。”
崔扶靠在窗邊瞅著我笑:“既是舅子的事可是耽擱不得,夫人那你便回去吧,不過,你孃家忙著,禾苗還是交與我帶,正好也給他們瞧瞧。”
“那你帶著吧,禾苗這兩天有點咳嗽,你別給他吃糖,帶兩隻梨給他。”我囑咐完了忽又想到,“若有個可心的人跟著照顧他我也好放心。”
我承認,我是在試探崔扶。
“夫人此言謬矣,想此前夫人偷懶時還不是我照顧著兒子?嘉禾一歲那回尿褲子,醜丫環和廚娘去市上不在,難道是夫人你替他更衫換褲又為他洗了褲子的?還有比我更可心的?”崔扶說道。
我推他一把:“只不過洗了一次褲子便整日掛在嘴邊提起,羞也不羞?難道餘下的時候他又哭又鬧生病喂藥的都是你伺候的?”
崔扶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好吧,我承認,夫人是比我更可心的,但,也只是略勝一籌而已,而已。”
“還不收拾了快去,晚了又叫人笑話。”我掙脫他的手下了床,翻出鄒昉要的那樣東西,其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只是一時之間不大好尋來,那邊又急著用而已。
我催著崔扶好歹一塊兒出了房門,牽著禾苗又囑他不可吃糖,正巧走過垂花門便見楊氏帶著王氏走過來,滿臉擋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天上掉了什麼餡餅讓她接著了。
那靜孌小姐微低著頭,低低喚了聲:“扶哥哥,晴姐姐。”
這稱呼可真新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