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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還沒碰到同心結斜刺裡便伸出一隻手將東西半路攔下了:“這個我買了。”
“是這位小哥先看到的。”老媼倒是個實在的。
“他熱孝在身戴這個不大好,是吧,小兄弟?”男子笑著,我扭頭看他一眼。
我楞了一下,這男人,這男人不是那雨中撐傘獨行自以為玉樹臨風到天下無敵、女人跟他打個招呼他非以為是投懷送抱的的崔某人麼?
我收回昨日在崔府說的話,長安原來也不大嘛,這麼一個多月我都相繼碰見馮小寶和這崔某人兩次了,要說單純只是緣分也有點不靠邊兒吧,尤其這崔某人,一天見一次,趕上我每天給駱駝爹請安問好了。
好在現在光線暗淡我又穿著男裝他也沒細打量,否則真被他一嗓子喊出“你不是昨日攔路對我表白的女子麼”那我的臉可就丟光了,長安城也別想再混下去。
低頭,摸摸鼻子佯裝落水狗狀走人。
我就說長安城的男人們討厭吧,一個小小的同心結也搶,明明滿大街都是。轉念一想,對啊,滿大街都是我又何苦跟他生這個氣,換家買一個不就完了。
果然沒走幾步一個老頭兒面前的竹筐裡也是一堆,隨便買了個繞在指頭上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覺得手指頭上一空,眼前又是那個討人厭的崔某人,那張漂亮的臉孔此時看來——真是讓我想一拳揮過去砸個窟窿。
“小兄弟,熱孝就要有個熱孝的樣子,春。心萌動也不是這個時……咦,你,我是不是見過你?”崔某人說道,手指頭轉著我買的同心結,忽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你。”
我鄭重宣佈我討厭這個傢伙。
算了,前頭無路我就掉頭吧,好在還有退路,拔腿一路狂奔,好在這條路我走的次數多了還算熟不至於又沒頭蒼蠅般亂撞,好在那崔某人不是無聊到要追著人到家的主兒。
到了鄒府門前我忽然想起一個多月錢我也是被馮小寶追的這般狼狽,我還跟鄒昉說是被狗追的,嗯,還成,今天沒有憑空出現攔路的,否則保不準又撞成個烏眼雞回來。
我往中廳走,隨手抓了個丫環來問,果然是到飯時了。
中廳裡我駱駝爹在,鄒昉在,富二孃和鄒暖卻不在,在的兩位表情還頗有些凝重,我一時有些納悶,不過也好,我駱駝爹好像忘了我晚歸這件事了。
我還真是有點好奇,是什麼天大的事能讓我這志得意滿交通權貴前途輝煌燦爛的駱駝爹神情如此凝重?
“等我開飯哪?”我找了個話題開個頭兒,總不能硬邦邦的直接問。
駱駝爹眼皮抬一下看我一眼又喚丫環讓上菜開飯,擺了滿滿一桌子就我們三個人,駱駝爹倒還吃得像模像樣,小駱駝有些心不在焉,把他面前那新羅種的蛋形茄子戳得開膛破肚弄得滿盤狼藉。
我尋思,大概是小駱駝犯了錯惹得老駱駝不高興了。可他們不說我自然也不好問。
只要不短了我的我才懶得搭理。
吃過了飯,我本來還想今日和老駱駝蹭點錢來,看這樣子作罷才是為明智之舉。
第二天我得知了原因,說來可笑,居然還是盧琉桑這個外人告知與我的。
原來鄒家經西域到波斯的商隊還沒出蔥嶺就被劫了,損失頗為慘重。好吧,我承認我卑鄙,聽到這樣慘烈的訊息我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元氣大傷的鄒家女兒還想攀附五姓之家麼?做夢。
“你笑什麼?”
我忙正了臉色:“想起個可笑事。”
總不能說是因為駱駝爹的指望落空了我幸災樂禍吧?
“說來聽聽。”盧琉桑的口氣又似是很親近。
我睨他一眼然後起身扯扯袍子:“我跟閣下熟麼?”
邁出房門,太陽正好。
說實在話,這事經由盧琉桑說來我還真是心裡有些不舒服,我倒不敢私心以為駱駝爹不想我為了鄒家擔心——他還沒心疼我這個閨女到那個份兒上,排除這一點,我不被告知的原因,還用想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告訴她做什麼?鳥用沒有。
好吧,我不得不正對這個問題,在鄒家,我就是那院中玫瑰花樹下的苜蓿,有它,襯著玫瑰花更嬌豔,沒它,也無礙玫瑰的姿容。
我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酸酸的,像我娘每年秋天用醋菹的一罈子一罈子生菜掀了蓋子之後的味道,酸得人眼睛都要眯著,吃一口恨不得把嘴巴都揪起來把酸味揉爛了擠碎了嚥下去,酸,但這是冬天裡我們家唯一能吃到的菜,得忍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