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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猶憐?!我都病得這麼招人疼了麼?要麼就是餘夫人太會說話。
二孃在旁邊接了一句:“嗯,晴兒這一病癒發的瘦弱了。”
瞧,這話聽著像好話,拐個彎兒就是——一棵病秧子,長得就沒福氣的伶仃相。
餘夫人還握著我的手,握得我都有點不自在了她才鬆開,又囑咐一通讓我好生將養著才在二孃的陪同下走了。
這一上午我就在糾結“我見猶憐”這個詞,難道我看起來真是那樣一副沒福氣的相麼?
“我見猶憐”的我拖拖拉拉的又病了十餘日才總算好利索了,天雖然冷了許多,但我還是得出門去,工錢不能再拖,那些圖畫也該找人安置好了,一大攤子事呢。
正出門的時候瞧見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鄒暖的兩個粗使丫頭正往車上搬繡墩、手爐之類,看樣子像是要出遠門,沒準兒是和盧琉桑一道。
算起來,自從我讓丫環們陪著我之後盧琉桑就再也沒見過了,不過這樣最合我意。要說真動刀子宰人,我還真幹不出來,何況這事說出去總歸吃虧的是我,在我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之前還是兩相不見相安無事的好。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早晚而已。
待我趕到那大屋,驚訝的發現,喲呵,真是天翻地覆的大變樣了,大屋四周已圍起了牆,後頭沒有窗戶那邊就著牆搭起了簡易的馬廄,連馬槽都已經打好了,看著極規矩。大屋裡頭也像馮小寶搞的那樣“假天假地”的格局,雖我看著還是覺得有些擠,但,總能多住幾個人不是?
只有兩個工匠在,這裡瞧瞧那裡敲打敲打,還跟我客氣地點頭打了招呼,沒提工錢的事。想必是馮小寶已經替我付過,這個人情算是欠大了。
我在大屋裡走了又走然後開始想這邸店的名字,總不能上頭就直直白白的寫“邸店”兩字吧?
大屋外頭傳來馮小寶“小心著,對,放那兒……”的聲音,我忙跑出去看。
馮小寶正指揮著匠人抬一塊大匾額,上頭寫著四個大字:寶光客舍。
不得不說,馮小寶辦事果然是周到細緻,我就想著什麼什麼邸店了,相比之下,這“客舍”兩字真是文縐縐的。
馮小寶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指揮著工匠們放匾額,直到弄好了也蒙上了紅綢子才有空兒搭理我一下。
“煞白煞白的臉,病了?”馮小寶隨我進屋,到處檢查一番。
“小寶,真是謝謝你。”
“說那麼多廢話,不是結拜了麼?唉喲,這臉瘦的就包了一層皮了,怎麼不多養幾天填點肉?”馮小寶問道。
“這都養得夠久了,再說,也不能都指著你啊,你也有忙的事兒。再者,我這不是皮包骨,我這是‘我見猶憐’。”我臭美地說道。打小我娘給養成的脾氣:別欠著別人,欠了錢還好還,欠了人情難辦,自己多吃點苦也別欠著誰,免得手短嘴軟。
馮小寶好看的眼睛忽而大睜了一下然後又眯起,對著我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爆笑出聲。
“哈哈,沒了肉原來也能如此厚顏,佩服佩服,我說,裴光光,說這話的時候你沒覺得臉燙得慌麼?”馮小寶還特意捶了下桌子。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是人家誇我的。”
“難道人家實話實說,喲,這孩子臉像秋後的老胡瓜似的,嘖嘖,不能瞅了。但凡是個長腦子的也不得挑個好聽的說吧?”馮小寶道。
“不管怎麼說,有人這麼誇過你麼?沒有吧!”
馮小寶瞪我一眼:“你聽過誰誇一個爺們兒用我見猶憐了?”
跟馮小寶東拉西扯到這裡結束,下面就是正話,我跟他說我的主意,馮小寶先是沉默片刻,繼而一拍我肩膀:“我說裴光光,你是不是就因為費腦子想這主意累病的?你看看你,多大點兒出息,以後別這麼幹了,有我絕世聰明的馮小寶在有什麼事辦不成的?哦,按你說的,那圖都弄成了?”
我說這麼多天大概是成了,馮小寶點點頭說剩下的你就放心吧,這種熱鬧事我最在行,保證我們兩個寳光都財源廣進。
看馮小寶那樣興高采烈的神情我不禁想,難道老天爺終於想起來要眷顧我這大小姐一次了?要不怎麼會派馮小寶這麼貼心的傢伙來和我結拜?不僅幫我鹹魚翻身還幫我籌謀賺銅板,關鍵還萬事不用我操心,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輕鬆省事的麼?
說完這些,馮小寶還沒忘記提起馬懷素。
“冬至過了科考就近了,這時候書生們最是緊張,裴光光,你該知道乾點什麼正事吧?”馮小寶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