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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挪挪那裡嗅嗅,丫環們也走來走去顯得我有點礙事,於是我說乾脆去床上躺著吧免得絆著你們。放下簾子我拉過一條被子塞進被窩,像側身睡著的樣子,然後我在帳中輕手輕腳的換衣服。
現在我知道我床上掛的那是紫綃帳,金貴的很,要好多好多筐銅錢才換得來,而且有一點好處,從外頭瞧不見裡頭。
丫環們大概是見我困了手腳便輕了,後來有一個說外頭有些落葉要清理,還有些花根兒此時要用土深埋免得冬日裡凍死,所以她們都出去了,得此良機我自然是兩步竄下帳子沿著昨日盧琉桑教我的路線也做賊一般出去了,只是我不會跳房頂,爬牆就要倍加小心,好在這個時辰大家都忙,外頭的人不多倒也讓我順利跑了出來。
今日那座屋子開工修繕,我得去把工錢付了,要做生意的人得時刻記著誠信二字。
急匆匆趕去,我以為工匠們必是拖拖拉拉,不想卻正熱火朝天,房子外頭馮小寶滿手泥漿正大呼小叫,見我來了又衝著我吼了兩嗓子,順便把泥漿拍我身上了。在馮小寶的盯視下我一直到申時才被他允許回去,不過,我也放了心,因為昨日這樣的狀況發生,我只能跟工匠們說,工錢兩次付清,中間一次完工一次,不愛幹就走,我不是耍賴,實在是沒辦法。
馮小寶罵我,說自己的生意都不上心等我發財那天估計都改朝換代了,我後來沾那一手泥漿呼他嘴上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連累我掉腦袋你賠得起麼?”
馮小寶問我如今住哪裡,我說一個很遠房很遠房的親戚家,常要幫著人家幹活所以不大容易出來,馮小寶便一臉同情地看我,好像我真是個苦命的孩子,還順便說每天來幫我監工,讓我好好給人家扛活……
各自散了回家,這一天幫著遞遞瓦片什麼的也挺累,我尋思還是照常去賃驢吧。結果,今日無驢可賃我只得走回去,怕是又要過了飯時然後挨一頓罵了。
天黑得早了,這個時侯天邊火紅的一片,照得街上的行人臉上都泛著紅光,像是在哪家吃醉了酒上了臉一樣。
“裴兄弟?!”聲音裡透著疑惑,我一時沒大聽清楚只隨意“嗯”了一聲,片刻思忖過來只覺得自己臉頰發熱。
“馬兄!真是有緣,又遇見了。”我轉身對著眼前這個人,竭力平復我的心跳。
“看著像你,喚了好幾聲你沒應,還以為認錯了人。”馬懷素淡淡一笑。
我只得以在想事情搪塞過去,要不然,難道說我最近患了耳聾症?
“那日分別走的急,沒說幾句話,也沒來得及問裴兄弟在長安可好。”馬懷素說道。瞧瞧,多有禮的人。
我說投奔親戚來的,還算好,說到這兒我就打住了,差點又問一遍人家的住處,既然他不願意說我再五次三番顯得無趣,還是哪天來一次偶遇算了。我沒問他倒說了,原來就在這一坊的西曲。
“你不是住在開化……”馮小寶明明告訴我是在開化坊。
“這裡便宜些,也清淨,裴兄弟若不急便進來喝碗茶水。”馬懷素說道。
我不急,反正也都是晚了,一個時辰半個時辰都是一碼事,能得馬懷素相邀那可是盼了多少時辰的。
馬懷素賃的房子極小,是某戶人家在正院外頭依牆而建的,只一扇大窗一扇木門,好在,房屋雖小外頭還圍了一圈低矮的夯土牆,牆外密密麻麻種了一排紫花桐,開花的時候定是很詩情畫意的。屋子裡極乾淨,簡陋的桌邊放著一個照袋,想必裡頭是筆墨紙硯書籍,簡單到只有被褥和木枕的床尾放著一個不大的包裹,露出白色的麻衣一角,牆上有道隔板,放了兩隻碗兩副筷,還有一隻小小的甕,根據此時我鼻子聞到的酸味來看,裡頭當是菹菜。隔板旁邊有一木釘,上頭掛著一把油紙傘,大約是年深日久,已經不那麼亮了,地中是一個小小的鐵爐,旁邊對了些木頭和零碎的黑炭。
這屋中只有木桌旁的一張椅子,餘下便只有床能坐了,馬懷素取了桌上一塊兒白白的帕子擦拭了椅子讓我坐下了,他自己將銅壺坐於爐上,燃了火燒了些水,衝了苦得發澀的茶葉給我。我就一直看著他,心裡有些些的不舒服。
馮小寶拿了一文錢可以換回許多,我想若是馬懷素定是拿了那一文錢感慨:又可以買三五斗糙米,這幾天的米飯不愁了,又或者是買些燈油以便夜讀書。
“陋室寒儉,裴兄弟海涵。”馬懷素說道,但口氣裡卻沒有一絲卑微的樣子,似乎這陋室他自己倒覺得十分可心呢。
“等到馬兄高中及第自然就有高門大院了。”我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