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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雍這個人說話真有趣。
我正細細品嚐那美味的情竇未開,崔雍立住,那邊便過來一輛輕便的馬車,崔雍說送我到府門口。
有這種好事我怎麼會拒絕呢,馬車怎麼也比那小驢子背上舒服得多。
只不過爬上馬車之前我總覺得有什麼鬼氣森森的東西越來越近,弄得我汗毛直豎。
一路上,崔雍問起了那長安圖,我尋思,長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圖雖只雕印了兩千張,但難保哪天崔雍就見著了,若見到了首先必然是要唾棄我的人品,但是我又存了個僥倖,即便是見到了,我也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況且,這也只是可能而已,暫可以不用理會。
一路上,我索性問了許多關於馬懷素的事,待車停下的時候我已經和崔雍知道的一樣多了。坊門在不遠處,我本來想請他進去吃頓便飯,忽而想起老駱駝的話便作罷,只對崔雍說改日必當謝過,今天確實有些不便。
還是不告訴他原因了,免得他覺得我也跟鄒家人一樣都有著藤蘿一樣攀附的喜好。
馬車遠去,我身後那種鬼氣森森的感覺又冒出來了,四下裡看看,這個光景也瞧不見誰有腿沒腿的。我貼著已落光了葉子的行道樹下疾步走,進了坊門眼看著鄒府的大紅燈籠就在眼前,森森之感忽地就消失了,待我進了大門,忽然見到盧琉桑的時候那感覺又回來了。
盧琉桑還是平時在鄒家人面前裝的那個樣子對我稱一聲大小姐,我也回他一句盧公子,直到進了中廳吃過飯盧琉桑表現得都非常像正常人,不過,他越這樣越讓人心裡不踏實,是以等我奔回房的時候讓丫環把門窗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盧琉桑那種治人的脾氣著實有點讓人吃不消,不打不罵,生生耗死人。
我拿出百家衣似的襪子,頭皮麻麻的,這要是送給盧琉桑他還不得耗死我。可要是重新縫,我自忖沒那個耐性,退一步講,即便有,現在我也沒有布,明天就冬至了,送不到,盧琉桑估計還是會耗死我,一樣的結果我還折騰什麼,等明天他來要偷偷給他就是。
冬至節沒什麼可過,在祠堂裡祭了祭先人。
跪在那兒,前頭老駱駝一本正經的給一溜兒牌位燒香,我記得小時候就一張黑魆魆的家譜拿出來掛掛,供上兩個大白尖饅頭了事,現在有錢了,祖宗都金貴起來,也終於不用擠一張紙上大家搶兩個尖饅頭了。
我那位捨身入了道觀的三娘終究沒露面,二孃身邊的那個蒲團便一直空著。
對這位我還真是有點好奇了。
我昨天尋思盧琉桑來要才給,今早才想起來,他外祖家在萬年,他應該會過去過節的,可惜,我想明白的時候盧琉桑已經走了。
冬至節過了,盧琉桑遲遲沒回來,我尋思他最好待到年後回來,哦,不,再別回來才好。他要在京中置辦的宅院應該也好了,那就利索地搬過去,大家都清淨。
在一個乾冷乾冷的日子,寶光客舍開門做生意了,馮小寶出的面,我在裡頭冒充夥計,因為搬椅子慢了些還被一個小個子給吼了兩句,我任他吼,他吼才說明真是怕生意弄不好呢。
出乎意料的,居然不是門可羅雀。
我誇馮小寶,他就高興得一拍胸脯說,這世上有我馮小寶做不好的事情麼?
來住店的果然多是書生,揹著照袋油傘還有如同馬懷素床上那樣的小包裹,馮小寶偷偷問我如果馬書生來住如何?我說不如何,這裡太吵不適合溫書,他住在那裡挺好。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他若來了,這店中人多眼雜我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總是給他“噓寒問暖”,估計到時候不只他彆扭,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快申時,馮小寶偷偷給了我一袋銅錢並一份謄寫的賬單,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某間某客及房價,我沒拿,這客舍如今寫了我和馮小寶的名字哪有我一人拿錢的道理,雖認識馮小寶時間不長,但依我市井裡混出來的眼光我還是相信他。
往回走,寒冷的日子我居然沒覺得冷,也許,這就是有底氣的緣故,在集市上買了些五花肉和酒我又直奔馬懷素,哦,惟白兄的住處,眼看著過了年就要大考了,我尋思他常年吃得清淡,這會兒怎麼也得補一補,聽說考場裡號舍是用牆壁隔出來的,一月裡的,那得多冷,馬懷素這樣文弱得遭多少罪!
因我近來來得勤,與惟白愈發的熟識起來,我買什麼他也再不推辭,只是,每次都要勞他細細地煮了與我吃,我頂著裴光光的名字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不會廚藝完全不用感到丟臉。
“皎皎,你今日怎麼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