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好,那在下就不送了,曹大人慢走,一路,也請多保重。”
曹峻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對了,五日後挽霞山莊依然會舉行今年的河燈會。和從前一樣,世家子弟應該都會去的,嚴大哥他們,聽說這幾年每年都必定去放河燈,祈願在外的人平安,你去看看吧,應該能遇上的。”
“多謝大人提醒。”
嚴陌瑛笑著拱手再行一禮,曹峻笑一笑,這回便轉身直接出了後堂,走出書鋪外。
夕陽依然灼熱,這京城,一年年,竟總沒變過,年年夏天都是如此漫長而灼熱,令人不由生厭,多少回都不由得想離開算了。可是真正決定的時候,卻又不捨了起來。別說那春花秋月冬雪的迷人,就是這炎炎夏日裡挽霞山莊的那條各色睡蓮鮮妍盛放的河流,都會讓人留戀。況且天下雖大,哪裡不是一樣?走又能走到什麼聖土去,難道真去山中避世求仙麼?
呵,算了,曹峻這個人哪,註定了只能相信實實在在的東西,沒法拜那些虛妄鬼神的!
只是此一去,便不知回來時這京城又該有些什麼變動了。她現在,正處在那即將湧起的風暴的中心,不再是當年淥州城外送別他的那個說期待曹兄再會的扮作少年的白衣少女。
那年錯過,竟真的已是永遠錯過。
嚴陌瑛隨手翻著架上的一本水經》,有人進來,輕輕的“呵嗒”一聲,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咕嘟嘟”,茶水倒進杯子裡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清清的茶香,隨後那人走到自己身邊。
“公子喝杯茶水吧。”
“多謝。”
嚴陌瑛接過茶水,潤了潤嗓子。
“回去麼?”
“嗯,回去吧。”
拿著那本水經》,嚴陌瑛與陸基走出重瑛書鋪。其實這本書他早看過,但不知是不是遇到曹峻的緣故,當他獨自站在後堂,視線掃過那書架的時候,這本水經》就入了眼。
他還記得,幼年在玉昆書院求學的時候,有個四皇子是常常跑來的。他因為是書院院首的兒子,又聰敏過人,極得師長們的寵愛,便常常在特許他出入的書院藏書閣裡遇見這位皇子。這水經》還是他介紹著看的,那皇子偷偷地,卻是笑得燦爛地說,有一日,他要走遍這天下的山水,寫一本真正的山水經略》。而顧顯就恰在這時候溜進來,聽見了,也跟著發了通誓願,說是要寫一本記載天下諸國風情的萬國記》。
如今,如今,都長大了的他們,一個歸不得京城,一個永無法離開京城,還有一個,在風花雪月裡,恣意地把劍用一壺壺清酒來澆……
有陸基那番身手,嚴陌瑛很順利地在回京城後的第二個晚上見到了父母兄長。真正是七年未見愛子,嚴夫人卻還得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只是垂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叫人起疑。嚴賡畢竟是做了多年的玉昆書院院首及禮部尚書的人物,心中情緒勉強壓抑著大半,還是嚴陌華見過弟弟,反應才未過度。
“娘,您放寬心,二弟他就在淥州,以後我們多安排些消暑賞秋的日子去淥州,您就可以常常見到他了。爹跟我也會努力,讓二弟可以早日返家的。”
知道長子苦心的安慰,嚴夫人握著嚴陌瑛的手哽咽著直點頭。
“好,好,娘沒事,婦人家,又上了年紀,本來眼淚就多而已。”
嚴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待聲音平靜下來,才道。
“陌瑛,這次回來可以住幾天?”
“我是易容進城的,北城裡準備了隱蔽的宅子,可以多住幾日。”
“那有空就來陪陪你母親吧,她這幾年身子差了很多,你多來看看她。”
“是,爹,孩兒知道。這些年是孩兒不孝,未能侍奉膝下,家中一切都推給大哥跟嫂嫂操勞,還請爹孃見諒,也多勞大哥和嫂嫂了。”
“二弟跟哥哥還客氣什麼。”
嚴陌華寵溺地責怪著嚴陌瑛,蘇寄月一邊給嚴夫人端來茶水平復情緒,一邊也忙道。
“叔叔說這話倒見外了,侍奉爹孃本就是我們該做的,只是爹孃每常想念叔叔得緊,這次可千萬要在京裡多留些日子。”
“多謝嫂嫂。”
嚴賡輕聲嘆口氣,整肅了神色道。
“陌瑛這次突然回京,是不是有了什麼決定?”
“不,爹,並沒有什麼決定,只是京中情勢越來越模糊,孩兒在淥州,總是不安心。或許,也正是想借回京來做個什麼決定吧。”
這話讓